解。”说完话锋一转看向另一边, “书瑜不说, 你就跟着这么耗着,不给别人家里人一个交代?”
温书瑜愣了愣,神色微窘。
这……
她都想同情梁宴辛了,隐瞒恋爱的事和跟家里人交代, 原本就是两个矛盾相悖的选择啊,怎么可能两者兼顾?
她悄悄转头看过去,男人此刻正面无表情地抬手抵着太阳xue,屈指一下一下地按着。
一副无话可说、懒得搭理的模样。
正打量着,他眼珠忽然动了动,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触,他唇角弧度没变,眼底却隐隐浮现出零星笑意。
温书瑜抿了抿唇,嘴角轻轻往上翘了翘,别别扭扭地想转开视线时又有点舍不得。
“咳。”包厢里正安静着,忽然想起刻意的一声咳嗽。
她吓了一跳,心虚地飞快转头垂下眼,做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温跃又清了清嗓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重重放回桌上。
他现在憋屈得慌。
兴高采烈来接小女儿回家,结果却告诉他女儿被别的男人拐跑了,这个男人还是自己以前赏识又不设防的晚辈。
晴天霹雳之后,梁宴辛居然一口气都不让他喘就安排见“亲家”,这是把平时生意场上算计的那一套都用到这儿来了吧?!
碍于交情他还不能说什么,对方态度又善解人意得过分,把他能哪来挑刺的话全都说了,简直是让他无话可说!
“别的不说,”温治尔皮笑rou不笑,“单就年龄这一点来看,眠眠以前还叫过宴辛叔叔呢。”
温跃Jing神一振,朝二儿子投去赞赏的目光,心道平时几句话就能气死人,现在用来针对外人倒正好,听着顺耳多了。
“治尔说得有道理。”他心肠一硬,顺着话头表了态,语气僵硬,“这事我不同意。”
“爸!”温书瑜一愣,急了,正要起身时却被一旁的赵棠如拉住。
“眠眠,事情这么突然,你总要给你爸爸消化和接受的时间。”
“可是……”
梁宴辛忽然站起身,身影笔挺落拓。
“您担心什么,现在就可以说。如果是年龄,十岁并不足以成为问题,称呼的事也不过是个玩笑。”
“不足以成为问题?你现在年过而立,生意场浸yIn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阅历无数,让我怎么相信你会对一个还在念书的小姑娘动心?这份心思里又有几分真心,又能维持多久?”
话题彻底被挑开。
温书瑜抿紧唇,抬头看着对面的人。
男人面色平静,浅棕色的眼瞳被窗外洒进来的日光照射得色泽愈浅。
冷静,但并不轻视,她从他眉眼间看出许多往常难见的郑重痕迹。
“正因为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梁宴辛开口,“她就是她,和她是否还在念书、正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无关。”
换作是平常,这些话他懒得对外人提及,就算对她他也不习惯说得太多。
但现在有必要,他会说。
“至于真心、时间,”他嗓音沉缓,“即便嘴上说得出,也未必可信。”
温跃凉飕飕地哼一声,正要发作,就听见面前的人又道:“这些只有她才能最真切地感知,但你们不舍得让她去赌,我也不舍得。”
温书瑜怔怔的有些出神,正听着,站着的男人忽然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眼底的深意让她对他没说完的那番话有了某种预感。
心跳蓦地加速。
“所以,我会给她最有力的承诺,或者说契约更合适。”
“契约?你真以为是谈生意?”温治尔拧眉,黑着脸,“感情的事也能用契约来证明或者维系?”
他语速略快,整个人都在气头上,因此说话时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温朗逸紧紧皱着眉。
和温治尔理解的角度不同,他清楚梁宴辛所说的这种“契约”是存在的。
“你把话说清楚。”他沉声逼问。
如同从松树上滴下的松脂,气氛终于迟滞、凝结,几个人像被固定在这种难缠的紧绷氛围之中。
“宴辛……”余音容心里咯噔一声,不敢相信他竟然要火上浇油,只能不停地使着眼色。
做人不能这么贪心啊!
“说明白一点,”梁宴辛恍若不觉,紧盯着那个睁着黑白分明的杏眼傻傻望着自己的人,“我想娶她。”
不是“我会娶她”,而是“我想娶她”。
包厢里安静一瞬,下一秒原本的寂静骤然迸裂开。
“娶?!”猜测成真,温跃勃然大怒,再也顾不上两家之间的交情与脸面,直接拍案而起,“我还没同意你做她男朋友,你竟然就告诉我你要娶她?简直是得寸进尺,你做梦!”
温朗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