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冲动,忽然意识到今天在场的某个人平静得过分了。
“温朗逸,”他转过头眯了眯眼,“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要说看见这么个场面温朗逸一点也不生气,他根本不信。毕竟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最清楚彼此的脾气。
“你以为都像你这么冲动,”温朗逸目视前方嗤笑一声,“想动手?动手能落着什么好,无非让眠眠记恨你而已。”
“我是她亲哥,她可能因为个外人记恨我?”
“不信?那你大可以试试。”
温治尔拧眉,心里又气又憋屈,最后又转头瞥了温朗逸一眼,莫名觉得不顺眼想挖苦几句,“你这语气跟怨妇有的一拼了。”
“彼此彼此。”温朗逸冷着脸加快步子,避免和他并肩而行。
温书瑜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地乖乖走在温跃身侧,甚至不敢转头往身后看一眼。
几人前后脚抵达目的地,下车时温跃意识到不对,冷着脸自言自语似地恨恨开口:“我凭什么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说要谈就谈,他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行了,别丢人现眼的。”赵棠如蹙眉,抬起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个晚辈沉得住气。”
温跃一噎,“他是要拐走我女儿,他当然能沉得住气了!”
“那你这个当父亲的就更该稳住。”
说完,赵棠如微微一抬下颌,姿态优雅地先一步走上台阶,把丈夫和两个儿子甩在身后。
这是梁宴辛名下的“麓杉公馆”,今天并没有对往常能正常入内的内部会员开放,愈发清净的氛围配着深色简洁的装潢显得更加沉稳。
走到门口时,戴着白手套的侍应生将门推开,恭敬道:“梁少,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闻言赵棠如有些诧异,但一看这郑重的阵仗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你母亲也来了?”
梁宴辛转身,略一颔首,“她也不知情,我打算趁此机会摊开一起说了。”
“你说要解释要谈一谈,结果却直接利用这个机会约见两边亲属?”温朗逸讥讽地勾了勾唇角,沉声道,“怀揣私心直接跳到这一步,不合适吧?”
这话像火星似的将温跃的火气点着了,“不行,我不同意,简直荒唐。”
“当然不是因为私心,只是我母亲也不知情,总不能我们谈,但却继续把她瞒着。”
梁宴辛神色淡淡,说完后还抬了抬唇角,状似客气谦和地微微一笑。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几人虽然都因为这双方到齐的会面而膈应,但从明面上又挑不出任何问题。
唯一的解决方法只有不管不顾直接离开,半分脸面情分都不留,但毕竟私交多年,这种事他们自问做不出。
再加上一旁跟着的温书瑜还满脸不安……温跃又冷哼一声,收回放在小女儿身上的目光,板着脸不说话了。
然而……
温书瑜的确不安,这不安也的确是担心家里人会更生气,甚至生气到不愿意留下来。但她的不安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她垂眸恨恨地咬了咬唇,再抬头时飞快地瞪了一眼几步外的男人。
太过分了!这个男人简直jian诈!不仅把她家里人都带进了事先挖好的坑里,居然把她也给算计进去了。
他根本没说今天双方家里人都会到齐,这跟确定关系见家长有什么区别啊!她根本没准备好要以女朋友的身份见他的母亲呢!
侍应生将几人带到包厢前,轻轻叩门三声后将包厢门又外向内地推开。
“各位请进。”
坐在里面的人背影顿了顿,接着放下杯子起身,随着环视的目光游走,脸上渐渐浮现出显眼的诧异与不解,“这是……?”
“音容。”赵棠如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上回见面只是朋友,这回再见竟然就变成亲家了。她可从没想过会跟梁家变成亲家啊……
“棠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都在?”说着,余音容又转头看向身侧。
赵棠如勉强笑了笑,“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
“可不是吗,宴辛只告诉我说有事要谈,让我先在这里等一等。”余音容一副茫然又莫名的口吻。
几人之间弥漫开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与沉默。
“先坐吧。”梁宴辛淡淡道。
侍应生立刻上前替众人一一拉开座椅。
余音容暗自松了口气,重新坐了回去。
一把年纪在这儿撒谎装傻,真是脸都给丢光了,结果她这个儿子倒是一副比她还平静自若的样子。
她能做到淡定从容凭借的是阅历经验,而他纯粹是因为不要脸。
不过,看着温家人的脸色色,余音容也知道他们的确像自己料想之中的那样生气,因此忍不住有些忧心忡忡。
一边想着,她又一边抬头不动声色打量。
对面的小姑娘脱下浅杏色的大衣递给侍者,挽了挽鬓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