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禁扑哧一笑,低头揉了揉泛酸的鼻子。
肩膀一沉,他愕然转头,却看到神采奕奕的严臻正微笑望着他。
严臻拍拍雷河南的肩膊,走到他身边,站定,和雷河南一样,眉目舒展地望着那个狼狈又可爱的女人。
“对她好点。”雷河南忽然蹦了一句。
严臻瞥了他一眼,“不用你提醒。”
“我怕你忘了,你之前不就……”雷河南收口,胡乱摆摆手,说:“抱歉,我胡言乱语。但你记着千万别给我留机会,再有下次……”
“不会。”严臻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死心吧。”
雷河南愣了一阵儿,之后他摸着鼻子悻悻说:“最好这样,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严臻笑了笑。
“这次的事,谢谢你啊。”雷河南别别扭扭地撞了严臻一下。
“我帮我老婆,又没忙你,你别自作多情。”严臻斜了他一眼。
雷河南被呛得一阵脸红,可想了想,却扑哧笑了,他叹了口气说:“反正这次我欠你们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好让我赶紧还了债,能安心睡觉。”
严臻想了想,“还真有……”
雷河南呆了呆,真有!
这严排长还真不跟他客气。
“那你说呗。”
严臻挠挠鼻尖,朝周围看了看,指着一处僻静的地方,“去那边,去那边说。”
“搞啥啊,神神秘秘的,就在这儿说呗。哎,哎哎!你等等我!”看严臻已经抬脚走了,他赶紧跟了上去……
上海。
淅淅沥沥的冬雨下个不停,小天才幼儿园外挤满了前来接孩子的家长。
放眼望去,各色雨伞下,大多是祖父母或是外祖父母辈的老年人。
廖荇翊开车在幼儿园附近兜了几个来回没能找到停车位。一看开园时间就要到了,他不禁急得砸了下方向盘。
“嘟嘟!”
车前方的一对儿老夫妻被刺耳的喇叭声吓了一跳,老人伸出食指指着车里的廖荇翊,神色不愉地说着什么。
他降下车窗,探头出去,态度恭谨地说了声对不起。
老夫妻虽然不高兴,可还是朝他招招手,示意他们没事,然后手牵手走了。
雨下得挺大,这露头的功夫头脸就shi了,他赶紧缩回脖子,用手拨了拨头发上的雨水,郁闷地牢sao说:“早知道不开车了。”
今天是女儿茜茜四周岁生日,他特意请了半天假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便装来幼儿园接女儿庆祝。往年女儿过生日,都是马晶的父母定好饭店,他去露露面就行了,可今年,他却想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亲自为女儿Cao持一场生日会。
饭店是一个月前定的儿童主题餐厅,为了能定到包间,他甚至拉下脸去找他的病号帮忙,餐厅地点他几天前用微信发给马晶了,他发消息说他会来接茜茜,然后带她去餐厅。
马晶过了一天才回复他,内容只有一个字,好。
其实没离婚前他们也不像别的夫妻那样整天黏在一起,两人虽说在同一间医院工作,可工作性质特殊,各自忙各自的,几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离婚后就更不用说了,真想在医院躲什么人,一年都见不上一次。
但是不久前,他无意中听急诊中心的护士八卦说马晶医生有男朋友了。这个神秘男士虽然长得不如廖医生英俊,但也是风度翩翩,对马医生尤其体贴,值夜班送饭、下班充当车夫,随叫随到,看来是好事将近。
不知怎么的,听了这些八卦后他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干什么事都不顺,脾气也暴躁得要命。中心的护士见了他躲着走,直到有天,他在医院门口见到八卦中的两个人。
那也是个雨天,雾蒙蒙的大门外面,一个儒雅英俊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打着伞,面带微笑地走向路边的马晶。
他看到马晶也在笑,温婉愉悦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哪怕是新婚甜蜜的那段时期,他也从未在马晶的脸上看到过这样自然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一刻,他的心里涌上一阵复杂难言的滋味儿,嘴里发苦,连呼出的气儿都似乎夹杂着火星。
回到急诊中心也不消停。一对儿来看病的情侣吵架,闹得诊室乌烟瘴气。他被强迫着听了几句,原来是男方怀疑女方喜欢别人,当众斥责女友行为失检,女方呜呜咽咽地骂男方嫉妒、小心眼儿,根本没影儿的事就跟这儿闹,男方心软了,抱着女方哄劝,承认是他嫉妒心在作祟,可谁让他太爱她了,见到别人同她说话,他就受不了。
听着听着,廖荇翊坐不住了。冷汗蹭蹭朝外冒,不一会儿,整片脊背就shi了。
这小伙子说的不就是他嘛。
这些日子来他所表现出来的失常行为,也都在这对儿斗气的小情侣身上找到答案。
他哪里是疲累引起的情绪紊乱呢,这明摆着就是嫉妒嘛,他听说马晶有了男朋友嫉妒,亲眼见到了更嫉妒,而且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