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才能令毛大公子冒着被父亲活活打死的风险潜回京城。
自从叶青莲死后,崇文帝有多么怀念毛元枚,就只有秋秋一个人知道。
当年,毛元枚在茶水房里初见秋秋,便一眼看中。
他向崇文帝提起秋秋,崇文帝为了讨毛元枚欢心,便让秋秋跟了毛元枚。
后来太皇太后得知了毛元枚和崇文帝的事,非常气氛,以至于毛元枚死了之后,她还要让人割了毛元枚的命根子,烧成灰,逼着毛元玖吃下去。
从此以后,毛元枚的名字便成了禁忌。
崇文帝再次回宫以后,也只与秋秋一个人提起毛元枚。
因为崇文帝认为,秋秋会像他一样,对毛元枚念念不忘。
直到后来崇文帝移情叶青莲,这才把毛元枚放下。
叶青莲死后,崇文帝的那颗芳心无所寄托,便又想起了年少时的挚爱。
可能是毛元枚死得太久了,所以崇文帝心里的毛元枚,越来越完美,他把自己所有能想向得到的美好,全都付予了毛元枚,此时的毛元枚,已经成了崇文帝的白月光朱砂痣。
当然,崇文帝以为毛元枚也同样是秋秋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想到这里,秋秋暗暗冷笑。
他没有见过毛元枚,他进宫时毛元枚早就死了,那时宫里一片兵荒马乱,谁会留意一个十来岁的小内侍呢。
宫里的人换了两三轮,茶水间里的小内侍身份低微,反而留了下来。
以前他身边的那些太监内侍们,因为丢了皇帝而被太皇太后迁怒,早就死光了,崇文帝还认识的,就只有秋秋了。
但是他也只记得茶水里的那朵花,会在茶水里放花的就是秋秋,至于秋秋的模样,也只记得是个柔弱纤细的可人儿而已。
崇文帝不知道,此时的秋秋早就不是当年的秋秋。
秋秋的眼中难掩悲戚,他带着哭腔说道:“是……这是毛学士……是毛学士年少时的画像…….”
崇文帝眉头舒展,秋秋果然还是原来的秋秋,他没有忘记枚卿。
“是啊,你也觉得像枚卿是吧,朕看的第一眼,几乎以为枚卿复生了。唉,其实朕也没有见过枚卿年少时的模样……朕第一次见到枚卿时,他虽已人到中年,可是却更加儒雅雍容,枚卿的气度是朕见过的最好的,枚卿真如天上的谪仙一般啊,唉,那也是朕最美好的时光。”
秋秋痴痴地看着画像,眼中泪光闪闪,看得崇文帝更加舒心。
这些日子,他以为秋秋已经忘记了枚卿,看来是他想错了,秋秋像他一样,仍然对枚卿念念不忘。
也是啊,如枚卿那般美好的人,又有谁会忘记他呢。
“这张画像上的人儿,不是枚卿。唉,朕真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要立刻见到他呢。”崇文帝的声音里有向往,也有遗憾。
向往的是世间竟然还有如枚卿一般的妙人儿,遗憾的是这样的妙人却还要过些日子才能来到他的身边。
“朕这副身子,就是个多愁多病的,从今儿个起,朕就要为他病倒了,秋秋,朕的心里都是他了,你说可怎么得了呢?”
崇文帝又拿起画像,手指在画像上一点点抚过,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感受到他心里的那个人的温暖。
“陛下,这有何难,即刻就让他进宫吧。”秋秋说道。
“你这傻孩子,让他进宫哪有这么容易?上次叶青莲……还是让李冠中给办的,这一次朕可不想再把这件事交给李冠中了,就是因为他让叶青莲做了侍卫,才有了后头的事。原本风花雪月的人儿,硬生生被那些粗俗的侍卫们给带坏了。我的这个小卿卿,我可不想再让他整日厮混在侍卫们中间,无端端染上杀气,变成俗物。”
崇文帝想起这件事来,就对李冠中多了几分恼意。
秋秋凝眉想了想,道:“要不就让这位……”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画像上的人儿,总不能像皇帝一样称呼“小卿卿”吧。
“他叫兰君,柳兰君,还年方十八,写得一手好诗文,若非是贱籍,说不定早就高中了。”崇文帝对这个柳兰君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
“贱籍?”秋秋忙道,“柳公子的出身……”
崇文帝脸上现出同情之色,道:“兰君的母亲也是大家闺秀,后来家道中落,不得不落入风尘,兰君不知生父是谁,他自幼跟着母亲学习琴棋书画,才名远播,真是可惜了。”
“陛下不如让人采买一批民间乐伎,把柳公子的名字也放在里面,奴婢再去打个招呼,不让下面的人从中为难,正大光明地让柳公子留在宫里,也不用做那劳什子的侍卫,平日里陛下就让柳公子陪您yin诗作画,您看可好?”
如今的秋秋,早就不是昔日那个茶水间里的小内侍了,二十四衙门哪个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这采办乐伎的事,只要他打个招呼,柳兰君也就能进宫了。
崇文帝吃了一惊,原来竟然这么容易吗?
早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