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处,便自发地向顾绾和祁谌请了个安。
张嘴道:“小人是季府的管家,小姐发了病从府中跑了,我家大人心急不已,派了我寻找,不成想却是跑来了这里,惊扰了顾小姐和祁编修,属实抱歉。”
“改日我家大人必会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语气诚恳,歉意十足,顾绾也不好再得理不饶人,只能放了人离去。
“不,我不回去!”季盈盈大喊大叫,再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之感,“顾绾,我错了!我不该推你,你救救我,救救我!”
回去后黑漆漆的房子,酸腐的饭菜,暗无天日的欺凌,季盈盈情愿现在就死了。
季盈盈说着就要往顾绾身边靠近,但她被几个人压着,起身都困难,于是只能摩擦着地面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手指都磨出了血,看得人心惊胆战。
顾绾皱眉,后退几步,转身上了马车,不再理会。有这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家,躺床上睡会儿。
马车重新启动,周围的人眼看没戏可看后,也各自散去,今天这场戏,足够他们做谈资了。
不说季家的小姐害人不成一事,就单说探花郎疼爱妻子这事,都已经让他们能够谈论许久。
啧啧,探花郎好啊,护着妻子没让受一点伤,反而自己挡在妻子身前,果然,这嫁人就得嫁探花郎才行。
马车内,顾绾看着祁谌破了的嘴角,心里有些内疚,毕竟这是因为她受的伤,
尽管心里还是很不自在,但顾绾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在人家救了她的脸后,还一脸冷漠。
顾绾柔了神色,小声的说道:“那个,唇破了。”
“是么?我看不见,绾绾想给我上药么?”祁谌趁机提出要求,不知从哪掏出一瓶伤药,递给顾绾,意思再明显不过。
顾绾犹豫地看了下被递到眼前的药,想了想祁谌确实不好自己来,便伸手接了过来。
两人缓缓靠近,祁谌配合的低下头,好让顾绾涂药。
近在眼前的脸庞,有些男人的硬朗与成熟,剑眉下的眼睛狭长而深邃,盯着顾绾的样子认真无比,整个人看起来多情却又在不经意间参杂了丝无情。
顾绾不敢再看,垂下眸子仔细地给祁谌上药,睫毛根根分明,扑闪的样子像是六月的萤火,美丽而生动。
上好了药,两人很快分离开来,再次回到了安全距离。
顾绾拿起桌上的小块糕点,带了点讨好与感谢地意味向着祁谌推了推。
祁谌眼里划过不明的流光,将顾绾伸来的手单手固定住,迅速低头吃了一口。
糕点甜腻沙软,向来是女子爱吃的类型,到了男子嘴里就难免太过腻味,使得祁谌拿起小几上的茶不动声色的连喝了好几口。
但在面对顾绾的目光时,祁谌还是赞道:“不错。”
顾绾听了后果然有些高兴,这糕点她也送给三位哥哥偿过,但得到的全都是否定的评价,让顾绾有泄气。
现在听了祁谌的好评,顾绾不由开始在心里扉腹她那三个哥哥没品味。
男主都觉得好吃,那肯定是真的好吃,所以,果然不是因为她的糕点太腻不好吃,而是哥哥们压根就没品味。
顾绾现在心里对祁谌的好感度一下子就增长了许多,也不惦记他以后的心狠手辣了,就这样美滋滋的吃起了糕点。
今日的回门除了中途的季盈盈,总体算是顺利的。
午膳之后,顾绾在和李氏说了些家常以及祁谌对她的态度后,便到了该走的点,出嫁的姑娘不比在家,什么事情都应该有个度。
即使是回娘家,也要看好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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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来临的很快,顾绾白天活动了一天,对她现在的渣渣身体的负担有些重,因而便早早地睡了,睡意朦胧之际发现祁谌不在房里她还惊讶了一下,最后还是抵不过睡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书房内,祁谌伏在案桌上正在仔细地描摹着一副画卷,画里的女子二八年华,脸上的纯真与美好让人心生爱护之意。
女子头戴珠钗,耳坠星月,手里握着一瓶伤药,低垂着眼帘正伸手给人上药,神情小心认真,像是生怕将被敷药的人给弄疼了一般。
衣袖中露出来的一节皓腕细腻无比,真真是“手如柔夷,肤如凝脂。”
就在祁谌对着画中女子的红唇凝视良久之际,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跪在了案桌之下,等待着房主人的质疑与吩咐。
来人一身黑衣,不注意的话,压根就不知道房里来了个人。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祁谌冷声问道,将手里的笔放了下来,“我记得我说过不要让我再在京里看见她!”
黑影将头低垂,不敢直视祁谌:“属下听您吩咐将人安置于十里之外的尼姑庵中,准备随后再将人送至临州,谁知不慎之下让她跑了,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愿意领罚!”
“人呢?”
黑衣人心领神会,道:“季府将人安排在了庄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