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女儿家了,一下便知。
幼时随她一起长大,彼此亲密却青涩不知事,只晓得一处玩闹戏纸鸢。但饱受两年相思苦,他如今再见着一般的人儿,身上却多出别样难耐,要撕去裙衫夺了唇舌狠命揉骨血里方歇。
火红的灯烛轻轻跳动,烛泪缓缓滚下,柳惊蛰突然忆起迎亲路上听到的酸曲儿,抬手在她细嫩面颊上慢慢划过,凤眼里全是迷醉。
鸳鸯红帐里,美玉压着胭脂泪,欲坠不坠。
他有些想将她弄哭了。
带些薄茧的指尖划过面上有些痒,新娘子笑着挣扎,突然开口,“柳哥哥,你吃不吃东西?”
在他愣神的功夫里,青梅竹马的方家寒露小妹妹有些不好意思,强行将他摸自己脸的手按到自己有些瘪的肚子上,小声又严肃地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柳惊蛰:……
方寒露:“柳哥哥,你不要笑。”
柳惊蛰不听,把她按在怀里笑,笑得衣襟都乱了,咬着轻薄唇角才堪堪止住,拿过案上的春饼用绢帕包着,来给她吃。
正巧今日立春,点心盒中就多摆了几个春饼,香酥焦软,尚有余温。
方寒露也不多想,接过本应该用来验房中事的绢帕包着的春饼,小口小口咬,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在柳哥哥温柔带笑的目光中吃了整整一个春饼,又用绢帕擦擦葱白指尖,跟他扔红盖头一样,随手扔了绢帕。
柳惊蛰凤眼轻挑,微黯的眸光在脏污的绢帕上点过,一手环在她腰间,一手轻晃斟好的交杯酒,若有所思。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捏酒杯,骨节分明,宛如玉质。
玲珑酒杯在朦胧烛光下莹莹发光,他敛笑,喂至她留有酥香的唇边,看她乖巧喝下。
小口樱桃,不稍片刻,白瓷杯口便被映上一抹嫣红唇色。饱满唇瓣被润上一层潋潋水意。
新郎官似是被什么抽空了手上力道,指节松动,莹莹玉色就跌至铺红毯的地面,随意滚了几圈,慵懒至极。
上挑的丹凤眼角被仿佛被酒香染上一层淡淡红色,逼近还在懵懂乱眨的姑娘的葡萄般的大眼。
这双眼睛他在京中时不知梦过多少次。最开始不过她站在树下捧着纸鸢轻笑,鹅黄百褶长裙在风里浮动,满树桃花映她眉眼。到后来就是他将她压在粗壮的树干上,纸鸢随着她长裙翩跹落地。她一面哭,一面娇软似信中那般小声唤:柳哥哥。轻些。
新婚夜,仆从都退去外间,鸳鸯帐下空寂,衬得新郎官声音暗哑缠绵。
“可梦到过我?”可像我那般梦到过?
小姑娘对他信任多年,连声音变了都不多想,笑意盈盈,“梦到过的。”他刚走时梦到过,就一处玩摘果子。后来渐渐不梦了。玩伴走了原先会想念,但过些时日也能习惯。
芙蓉面上盈盈笑似弦月,新郎官心下满足地喟叹,将怀里香软娇躯抱得更紧。
小娘子任由他抱着,并不挣扎。
前几日嬷嬷曾教导过,成婚后娘子与夫君比旁的人都要亲密,还给她箱子下塞了教人怎样亲密的画册。因着夫君是柳哥哥,故此被这么亲密的抱着并不觉得厌恶。柳哥哥身上有淡淡松木香,闻起来很舒服。
娘子顺从靠在衣襟口蹭的模样将柳惊蛰心里搅得更痒又更软,神思躁动。怎的这样黏人?
他眼角的红意更深,怕吓到她暂且强压着心中猛兽,只低头慢慢靠近饱满红唇,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发间安抚,软声让她闭眼。
方寒露乖乖闭眼,纤细的眼睫轻轻颤动,在白皙光滑的面上投下小小浅影。
屋室静谧,红烛跳动,女子身上有浅浅幽香,同松木香气交织在一处。
香唇离得近,她些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在抵死纠缠他的心。女子的衣带被同时解开,对襟半落,春光乍泄。
他温柔碰上香唇,同时抬手欲覆上……
“大人!”
“大人!”
廊下脚步声杂乱,尖锐的叫声由远及近搅破宁静,外间仆从纷乱起来。他心下烦乱,扣住小娘子被惊动的身躯,想要撬开唇舌……
“唔……”
丁香小舌未曾勾到,外间便响起急促的叩门声,“大人!”
“大人!”
男人终于抬头,剑眉微拧,眼角流转暗红,挺立的鼻梁还抵着娘子小巧玲珑的鼻尖舍不得移开。片刻后稳住轻喘,嗓音却哑得不行,“何事?”
外头小门儿并不知县令大人隐隐怒意,着急道,“城西庄子上死了个人。”
☆、人命官司
“我知道了。”
新官上任,这也是他任上的第一条人命案,不得不去,回来又不知到何时。
可娘子这般欢喜自己,这时候走了,不知她心里有多少难过!看着没事人的一般,大眼睛有些无错地望着自己,许还是要偷偷哭的!
“今夜要月儿过来陪你好不好?”他稳下汹涌情动,将她半开的衣衫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