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反手跟谢九玄对了一掌,“砰”地一声,方才那处已劈开一个大坑。
九幽咳出一口血:“多谢。”
阮宁将他放下,立即应对谢九玄。
谢九玄一看见她,目光便定在她身上,眼睛一眨不眨。
阮宁身形化为幻影,飞掠至谢九玄身边,伸手点了他xue位。
谢九玄死死睁着眼睛,狠狠看着阮宁,眸子里戾气退去,转为幽幽的Yin郁。
阮宁眼角一跳。
她也不知道谢九玄这是病情加重还是怎样,她担心谢九玄奋起反抗,强力冲击xue道,那对他没有好处。
“你出来做什么?”她问。
谢九玄冷冷看了她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久不见天日,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院中一草一木,仿佛第一次见一样,带着警惕与排斥。
小乙带领暗部抓住一些发现动静想要一探究竟的探子,将人敲晕押下去。
宁国公出事以来,暗部加派人手数倍,将宁国公府守得如同铁箍一般,一只苍蝇都进不来。
宁国公又难免闹出动静,是以各方明里暗里派人打探。
他向宁国公行礼,对阮宁笑了笑。
阮宁点头算是打招呼,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不知怎么惹了谢九玄,他眸子里戾气闪过,长剑飞旋如同暴雨,直冲小乙而去!
小乙吃了一惊,忙闪身,好险才避开。
即使这样,那把剑煞气过重,震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阮宁没想到都封了xue位,谢九玄还能出剑,她出手夺过那把漆黑长剑,剑身Yin冷,一股死气顺着手掌蔓延而上,寒意凌然,一看便知,这是柄死亡之剑。
阮宁不知道谢九玄平素将它放在何处,反正从来没有见宁国公佩剑,几次都是凭空施展,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这柄剑邪气太重,只是一招之间,谢九玄浑身暴戾又有复发之势。
阮宁已经封了他xue位,这会只能试着跟他商量,让他平复下来。
“这把剑,杀气太重,我暂时替你拿着如何?”她试探着拍了拍谢九玄肩膀,将剑收了回去。
管家错愕,不禁抹了把汗,暗想:阮姑娘是这个商量怕是要糟。剑对于宁国公非同一般,那把剑陪他日久,不止是一把剑那么简单。
他担心阮宁危险,暗暗蓄力,准备随时解难。
显然,九幽也如此想,他松开抱剑的手,浑身蓄势待发。
谢九玄不知这帮人所想,他的视线从阮宁手上扫过。
就是这只手,方才拍了他的肩膀。
他伸手将那只手抓住,仔细看了看,似乎觉得有些怪异,眉毛拧了起来。
他很奇怪,明明所有人的靠近都令他想要杀人,这只手为何碰了他,他却无动于衷。
或者,也不能说是无动于衷,他心口跳得有些快,浑身都有些不对劲。
他将视线移到阮宁脸上,不禁皱了皱眉。
平平无奇的一张脸,面无表情。
他隐约记得自己是要找什么,可是找什么,他又记不清。
越想,头便疼得越厉害,Yin郁慢慢堆积,脑子里叫嚣着杀人。
杀了人,就会痛快,就会解脱。那个声音如是说。
谢九玄攥着阮宁的手,越攥越紧。
阮宁发现他情况不太对,反手捏住他手臂:“宁国公?”
谢九玄满目Yin郁杀气,狠狠盯着她。
阮宁:“你老实一点,不要想着杀人。”
似乎为了加重威慑,她又道:“不然继续把你关进去,关进去只有你一个人。”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他,反正谢九玄老实了下来。
就是不知为何攥着她的胳膊不放。
阮宁若是动手准备拂开,他便幽幽盯着,好像她要做的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样。
索性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阮宁皱了皱眉随他去了。
这厢谢九玄老实下来,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管家和九幽。这个想法之前一掠而过,她并没有实施的打算,今天早上见到谢九玄,不知怎么就决定去做了。
近几日来她做的事情,她从没有细究缘由。每次细想,内心深处仿佛都有一道如影随形的目光,洞悉一切,令她无可遁形。
做就做了。她这样想着。
宁国公于国于民都不能出事。她只是在做一件只有她能做的事。至于其他的,等谢九玄病愈之后再说。
“以宁国公如今的病情,让他关在密室之中并非长久之计。且不说他身体能不能扛过来,就是外头那些探子,一个月他们探不出什么,可若是三月、四月,乃至半年呢?土地法令才刚开始,如果这个关头宁国公出事,外头那些人能将他吃了。”阮宁道。
管家对此早有忧虑,只是无可奈何。
谢九玄对他们所说一丝兴趣都无,他仔细探究着阮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