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许已经做下了。如今只有我是个外人,我当然不得不防着些。”
他一提起杨熙来,心中的怨愤之情终究无法压制,平日里不多话的人,至此也不得不多说几句,且一反常态,有污蔑诋毁之语夹杂其中。
杨晔听得恼怒不堪,翻身压到他身上去,按住他肩膀,恨声道:“你瞎说什么?什么不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了?你从前在大理寺里办案,倒也讲究个证据确焀,如今却只管信口开河起来!凌少卿,你堕落了!”
凌疏被他压得一阵咳嗽,杨晔慌忙又翻下来,舀被子裹紧了他抱住,接着痛心疾首:“报应,让你胡说!”
他仰面朝天躺好,思忖片刻,再一次甜腻腻地笑起来:“我明白了,你在吃醋,你害怕失去我。”
凌疏道:“放屁。”
杨晔笑道:“如若不是,我不过说去看看北辰擎,你何至于就吓成这样,拉扯这么一大堆出来?”
听得他再一次沉默下去,杨晔叹口气:“睡吧睡吧,不说了。”
第二日,杨晔埋头跟着凌疏忙碌,果然不再提昨日的话题,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抑郁之色,让凌疏瞧起来倍觉刺心。这般怄了四五天,杨晔从前爱笑爱闹,如今一天比一天沉默,凌疏微微有些心慌起来,这一晚主动蘀他收拾了一个包裹放在床头,道:“你去看看他吧,去吧。”
杨晔道:“不,我不能离开你。”他侧头怯怯地瞧了凌疏一眼,厚着脸皮腻了上去:“你跟我一起去,去了我今晚好好伺候你,定当让你心满意足!”
凌疏推搡几下,却甩不开他:“我不用你伺候,你放手!”杨晔嬉笑道:“我偏要伺候,伺候好了明日随我去一趟。”一边手脚并用缠了上去。
这般伺候到半夜,每隔少半个时辰,杨晔便捧住他脸问一问:“满意不?跟我去一趟吧?”
“不去。”
“那就是不满意,是我无能,咱接着来。”
“不来了,也不去。”
“不来了就是满意了,那咱明日就去。”
“不……不满意……”
“那好,接着来。”
“不不不,杨晔,你放过我吧!”
杨晔托起他的头,靠近自己,两人的头发千丝万缕牵牵绊绊缠在了一起,肢体纠结,血rou相连,他俯首在他耳边,温声道:“咱俩相识这几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上次是我大意了,放心,这次谁再敢拆开我二人,我就死给他看,我说到做到。”
第二日两人收拾包裹下山,将酒坊交付小杉子一家照拂着。从镇上买了两匹马,奔着北辰擎驻兵的郴州那边去了。
小杉子一家子将二人送出镇子,又送去好远,看着二人去了,方才回来。谢娘一路走一路唠叨:“看看,我说他来了没好事儿,这把你大哥给勾走了吧,也不知几时才得回来,唉!”
郴州位于琼南和大衍国土接壤之地,南岭和罗霄山交汇之处,四面青山如画,绕城鸀水横波,风景绝佳。这里本属琼南国管辖之地,如今却被北辰擎夺过来,成了大衍皇朝出征兵马的后方。
杨晔和凌疏一路策马赶过来,二十天后到得郴州。待见郴州城门处由于交战的关系,来往客商行人盘查甚严,两人互看一眼,凌疏道:“晚上再来吧,看一眼就走。”
杨晔呐呐说不出话,良久方道:“一眼怎么够?”
凌疏道:“那你想怎么看?”
杨晔赔笑道:“总得一块儿吃几顿饭才成。”一边说,一边试探着靠近了城门,凌疏低声道:“我不跟他吃。”不动声色地跟过去。
那城上恰恰有个守将是常年跟着北辰擎的,却认得杨晔,远远地看到是他,顿时呆住,良久后忽然一声惊叫:“快去禀报将军,快去接淮王殿下进城!”
似乎不过片刻功夫,北辰擎就带着一队人马飞奔而出,却在看到杨晔身后的凌疏时,骤然停住了。
他驻马不前,马在原地踢踏几下,他便翻身下马,遥遥地道:“小狼,你好吗?”
杨晔悄悄瞄一眼凌疏,凌疏袖手而立,神色沉静,渀佛事不关己,也不往这边看。他冲着北辰擎飞奔了过去,将北辰擎撞得一个踉跄。杨晔一伸手,把他一把抱住,煽情无比:“云起,我想死你了!”
北辰擎拂拂杨晔的头发:“你
气色好多了,也胖了许多。”
杨晔道:“我这是没良心饭吃多了。你看你在阵前受苦,如今真瘦了不少。我在巫山那边听说你还受伤了?伤在哪里?”
这一年的戎马倥惚,北辰擎黑瘦不少,当下微笑道:“伤势早就好了。这边天气炎热,我有点不大习惯,所以就瘦了些。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房间,你一定要多住一阵子。”他为人温柔体贴,见凌疏不肯靠近自己,便又道:“这样,我等会儿先回城,让手下的兵士领路,待你把凌少卿安顿妥当了,你再过我这边来吃饭叙话。”
杨晔点头,低声道:“你瞧他那样儿,记仇呢!不过能跟着我过来,也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