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
杨晔笑道:“赌钱输了,心里一急,就病了。”
杨熙皱眉:“不过输几个钱罢了,你很缺钱么?缺钱就跟皇兄说,没来由的急什么?以后别这样。”又拉着杨晔的手嘱咐半天,看着他睡下,方才出去了。
他见天色尚早,便闲步行到了皇后所居的端福宫来,一进正殿的门,并不见大岑皇后,却见一个少女正在扯着杨槊逗弄,逗得杨槊咯咯地笑。
杨熙微微一怔,恰巧那少女转过身来看见他,碧绿衣衫,雪肤花容,原来竟是岑武眉。她年前回长安陪伴父亲去了,年后才又回来,便慌忙赶过来看望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因此杨熙从回洛阳后,还没有见过她。
岑武眉将杨槊交给身边的宫女,微笑道:“姐夫,不,陛下!”便过来参拜,杨熙笑道:“原来是小眉啊,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还按着从前的称呼自在些。你姐姐呢?”
岑武眉却仍旧按规矩行了大礼,方才起身道:“后宫里有些事情,姐姐忙去了,说待会儿就回来,让我先照看着安安。”
杨熙把杨槊接过来抱着,杨槊就伸手去扯他的头发。杨熙按住他的手,一边用指头摩挲儿子的小脸,一边却忍不住愁容满面。岑武眉察言观色,问道:“姐夫在发什么愁啊?是嫌安安不够乖吗?”
杨熙叹道:“我儿子当然很乖了。你还记得小狼吧,那一年半夜去偷你花的那个坏小子。他从年前就病了,一直到现在还未曾痊愈。我把他接到玉华宫里养病,刚才去看他,痩了很多,也不好好吃饭。我想起来他,这心里就发愁。”他转头看着岑武眉:“小眉啊,我这边太忙,你这以后也在宫里常住了,有空了去看看他。你们都年轻,说话也说得来些。”
岑武眉低头微笑,面现羞涩之意,片刻后低声道:“您说的是淮王殿下,我哪能不记得?姐夫,男女有别,我如何好随便去看他?不过,我爹爹脾胃也不好,所以我倒是经常学着摆弄膳食给他吃,爹爹吃了说还可以。所以我可以做些吃的让人送去,就是不知道淮王殿下会不会嫌弃我的手艺?”
杨熙忙道:“不嫌弃不嫌弃,有你这么答应下来,姐夫这就放心多了。那玉华宫后面西北角有单独的小厨房,你就去那里做,要用什么东西,只管跟我宫中主管要。”
自这一日起,岑武眉便常在厨上做了适合病人食用的膳食,令人送去给杨晔。她天生聪慧,别出匠心地将菜肴汤品中或配鲜果,或杂花瓣,瞧来Jing致鲜美。杨晔病得七死八活的,也没力气关心这些变着花样的膳食究竟从何而来,只当是杨熙让人给做的。勉强尝了几样,倒是挺合自己的胃口,慢慢地就多进了些饮食。
杨熙天天过来看着,见他一日比一日好些,终于放宽了心。
待得二月中旬,杨熙把朝中诸事也打点得大致有个眉目,这一日下朝早了些,便折道杨晔这里,杨晔已经能下地溜圈儿了。杨熙看他Jing神不错,便道:“现下外面没那么冷了,你总是闷在屋子里也不好,跟我出去转转。”
杨晔点头答应,杨熙拿过一件厚披风给他兜上,牵了他的手,一路行到御花园来,后面一群人跟着。
果然见园中已经是小桃微红,草色浅淡,和着这朝飞暮卷,云霞翠轩,有了三分春意。杨熙叹道:“你看看你,玩儿起来也不知道个节制,这么一场病下来,年也错过去了,上元夜也错过去了。你本就好热闹,如今倒是什么都没赶上。以后可不能这样荒唐,否则你就乖乖住我这里,别再回王府去,省得没人管着你,又重蹈覆辙。”
杨晔道:“我以后都改了,不胡闹了。皇兄,我这也好的差不多了,总在宫里住着也不好,让我回王府吧。”
杨熙断然道:“不行!且再住一阵子,等彻底好了再走。”
前面一处亭子,名曰织锦亭,周围种植了大片的牡丹,嫩红色的苞芽蓄势待发,花蕾挺翘。再往东去是一处池塘,池塘东侧一座华美Jing致的殿宇,连着宽阔的水榭,是宫中专程用来赏牡丹的集仙殿和丽春台。因着洛阳牡丹名动天下,因此皇家年年在三月三日开始,举办一次百花宴,由皇帝出面,赐宴王公大臣等人。往年百花宴,一开就是三天,奢侈热闹之处,比之岁宴犹过之而无不及。杨熙今年初登大宝,自然也要遵循旧例,好好热闹一番。
亭子里却有人,是大岑皇后带着太子杨槊,引着一群伺候的宫女在玩乐,见到杨熙携杨晔过来,诸人便都起身见礼。杨晔忙要给皇后行礼,岑文姜这次见了他,倒是出人意料地和颜悦色,温声道:“你病才好,免了吧。”
杨熙便和杨晔在织锦亭中坐下,岑文姜坐在两人对面,问道:“淮王爷,你这如今觉得怎么样?”
杨晔道:“回禀皇嫂,我好了,有劳皇嫂挂心。”
正寒暄间,却听得那边一个女子声音叫道:“姐姐,你原来在这里啊!”
杨晔一转头间,见那边山樱树下一个少女,着浅绿色宫缎长衣,明眸皓齿,亭亭玉立,站在亭子下看着这边。
他微微一怔,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