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几天没见他了。算了算了,你把单子拿来,我看看罢。”
杨晔的确很忙,他在忙着聚众玩乐。如今的淮王府中,上至管家,下至做粗活的仆人,杨熙都嘱咐人给他配齐了,他便不用再Cao什么心。年未和钟离针依旧一直跟着他,余下的侍卫都跟着魏临仙在宫里当值,恰临近年关,魏临仙等几个侍卫排了轮值,闲下来的便都被杨熙撵了过来陪伴他。
北辰擎却因为初接手中央禁卫军,诸事不齐备,一直耽搁在城外的军营中,已经连着几天没有进城了。
大书房后面的偏殿里,学着北边人在南窗下盘了一眼大大的火炕,长两丈五,宽一丈五,铺设了厚厚的西域栽绒毯子。杨晔令人摆上大炕桌,一群人围坐着,众人掷骰子赌钱玩耍。
杨晔穿着家常的素缎宽袖长衣,半散着头发,吆五喝六地十分投入。偏偏今日手气不很好,连着赌了半天,也没有赢住钱,反倒输了不少出去。他急躁起来,埋怨年未道:“都怪你,总把些乱七八糟的人给放进来搅和,害我玩儿也玩儿得不痛快!”
年未呐呐:“王爷不见,人家就不肯走,小的也没有办法。”话犹未落,门外管家禀报道:“礼部侍郎闫大人,在府外请求拜见王爷。”
杨晔顿时沉下了脸,年未低声道:“人家……人家是过年了送礼来的,这是朝中惯例。王爷若是不要,回了便是。可是刚才小的替王爷回了几宗,回也回不掉,可是如何是好?”
听得众人哗啦啦掷骰子的声音,杨晔不耐烦地道:“我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回不掉就留下吧,谁也不会嫌银子烧手!”年未只得去了,片刻后拿了一张礼单进来,站在杨晔身边,道:“阎大人说不来打搅王爷,只把东西留下了。王爷要不要过目?”
杨晔挥手不理他,年未支支吾吾地道:“别的也还罢了,关键是还有几名优伶歌姬,也是阎大人送来的,车轿俱都在府外,可如何处置?”
杨晔一拍炕桌:“你烦不烦啊?收下!送给你了!小白你慢些开,我这次押大!”
年未吓得脸色苍白,忙道:“小的不能要啊!前日里魏临仙已经替小的去他远房表妹家说亲了,人家说了以后不许纳妾的,王爷您饶了我吧!”
杨晔顾不得多说,眼见白庭璧那边又开出一个小来,看来这一把又是血本无归,他正待张口骂人,却忽然一阵咳嗽,只得伸袖先按住嘴。钟离针在另一侧察言观色,询问道:“王爷怎么咳嗽起来了?觉得有何不适么?来人,送些梨汁杏仁茶过来。”
杨晔道:“不碍事,不过是昨天出城去吃了点凉风,哪里就这么娇贵了?”钟离针却坚持让下人端了梨汁杏仁茶上来,杨晔皱眉道:“甜腻腻的,谁要喝这个?”
钟离针道:“那么王爷歇息片刻可好?便是要玩,也不急在这一时。”
杨晔已经连着赌了四五个时辰,中间饭都没顾上好好吃,此时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便道:“好吧,钟离你先替着我,我去一边儿歇歇。你可小心着些,别让魏临仙做了手脚去。”钟离针忙命人拿了两床毯子过来,请他就近挪到西边炕头的位置,哄着他把那一盏杏仁茶给喝了,方才服侍他睡下。杨晔兀自不放心,嘱咐道:“你一定看好我的场子,无论如何替我赢回来!”
钟离针道:“好的好的,您安心睡吧。”便去坐了他的位子,接着替他赌。
这一赌又是昏天黑地不分日月,赌的时间长长了,众侍卫一个个俱是昏头涨脑。待杨熙悄悄地踱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个激情四溢的场面。
他拿眼扫了一圈,不见杨晔的踪影,正疑惑间,魏临仙眼尖,已经看见了他,连滚带爬地爬下炕来,慌忙给他见礼。余下的侍卫悔悟过来,纷纷下炕行礼。
杨熙道:“小狼呢?”
钟离针道:“回禀陛下,殿下在这边睡了。”
杨晔缩在毯子里犹未醒,只余下一把黑发散落在毯子外。杨熙微微一笑,过去摸摸他的头,接着手扎到毯子里要叫他醒来,却触手火烫。他心中一惊,慌忙揭开绒毯细看,却见杨晔昏睡未醒,脸色通红,竟是发起了高烧。
杨熙顿时大怒,回身喝道:“他已经病成这样,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在这里只顾着疯玩!快去传御医!”
众人大惊,此时也不敢过去看顾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杨熙微一思忖,拿毯子将杨晔裹了起来,横抱怀中,冷冷地道:“让御医不用往这儿来了,放在这里也没人Cao心,还是朕带进宫里去吧!”
魏临仙试探着过来想接过杨晔,低声道:“陛下,让微臣来伺候可好?”杨熙怒喝道:“滚!等着你来伺候,死了你才发现也说不定!”骂完犹自不解恨,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他腿上,将魏临仙踹翻在地,而后自行抱着杨晔出去,外面有马车候着,直接回了宫中。
第二日,宫中有圣旨传出,把钟离针和年未调到宫里来,将功折罪随身侍奉淮王。这也还罢了,魏临仙身为侍卫统领,竟然聚众赌博,当按律处罚,鞭三十,罚薪俸半年。从犯白庭壁、马天华等免除鞭打,分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