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摩托车,行驶在连绵山峰之间。
沈录一想到身后坐着的人,心里就像沾了蜜一样,甜兮兮。
可过了一会儿,他就美不起来了——起风了,一个劲儿地将她的头发往他脸上吹。
倒也没有多碍着他,纯属他自己心不定,被那散发着冷香的发丝扰乱。
他微微侧过头,视线仍落在前方路上,朝着后面的人喊:“你能不能将头发绑起来?”
“干嘛?”
“你头发老往前飘,挠得我脸上痒痒……”心里也痒。
“行,那你停一下。”姜灵很通情达理。
“干嘛?”
“你开着车,我不敢松手。”
“是我开车,又不是你开车,你为什么不敢松手啊?”他不是杠,是真疑惑。
“所以你停吗?”姜灵声音淡淡的。
“……现在就停!”
待姜灵扎好头发后,车子重新上路。
美人在后,又没有什么来撩乱心弦,沈录很是惬意地开了一会儿,只觉得这地方真好,山水好,空气也好,冬日还能看见星星。
但很快的,新的挑战又来了——
过了斗星寨的地界,便是一片荒郊野岭。寨民少有出入,也懒得管太宽,所以这段路年久无人料理,坑坑洼洼得活像月球表面。
遍布的水坑和砂砾,让车子时不时颠簸。
每颠一下,后座的人就往前挪一点,到最后几乎要贴上沈录的后背了。
在又一次经过一个水坑时,沈录忍不住提醒:“呃,那个,你往后坐一点。”
“哦。”姜灵依言往后挪了三寸,但很快又因为接踵而至的水坑,往前滑了四寸。
沈录:“……”
他不断地让她往后坐一点,她不断地乖乖往后挪,又不断地重新滑下来。
紧接而至的是一段下坡,路面又崎岖不平,摩托车每耸动一下,她就无意识地将腿夹得更紧一点,到最后几乎是盘在沈录的腰上了。
沈录欲哭无泪。
而之后,更要命的来了——
他越叫她往后坐,下一次遇到崎岖的路段时,她就颠簸得越狠。
而她胸前撞上他脊背的触感,也就越分明。
两团鼓鼓的,圆圆的,顶在他的背上,几乎让他浑身热了起来,心跳的频率也要不听自己的使唤。
沈录心里苦:老子是个男人!
不禁深深后悔起来,骑什么摩托车,是路虎不够气派吗!
又行驶了一段路,他终于忍无可忍了,生怕姜灵环抱在他腰上的手察觉出什么异样。
将车子停稳,他道:“你下车,反着坐,背靠着我。”
姜灵不解:“嗯?”
“你别问那么多嘛,就听我的!”他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声音里又带了点央求。
姜灵:“……”她问什么了?她什么也没问啊。
为了不耽误时间,姜灵最终还是反着坐了。
她紧紧攥住摩托车的不锈钢后架,背与他紧紧靠着。
“你名堂真多。”她背对着他喊。
“还不都怪你!”他的声音更大。
还不都怪你,全身上上下下,连同头发丝儿,没有一处不在撩拨我。
接下来的一路,总算相安无事了。
沈录感受着姜灵后背的温度,如释重负,脸上重现笑意。
水坑被碾过时溅起的水花,吹面而过的寒凉的风,夜里渐渐生起的轻笼天地的雾,天上隐隐绰绰的几颗调皮的星……
原本稀松平常的一切,落在沈录的眼里,都因为拴不住的心猿意马而变得风情万种。
*
一夜风雪,醒来又是晴天。
斗星寨的十一月,就在雪落和雪融的交替里,接近尾声了。
沈录等人戴齐护身装备,推着摩托车出门。
这次换了骑车场地,不是之前那条羊肠小道了,而是林间陡坡。
总长一百二十七米,与地平线呈六十五度角,铺着柔软的黄土与砂石,一百零三米处有几块巨石挡道,没冲过去的话很大概率会摔倒,冲过去了就能登上终点。
终点其实空无一物,没有奖杯,也没有荣誉。
这只是一场他们自发的山地越野摩托车比赛,赞助商就是沈录——他自掏腰包,买了许多赠品才将寨民吸引过来,充当观众。
如果要问为什么这么玩命,他们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么玩命是为了什么。
非要逼问出一个答案不可的话,那么,大约只是想用一种最笨拙的方式,完成一个未竟的玩笑吧。
彼时是随口的玩笑,眼下是一言九鼎的承诺。
提前叫村长帮忙挨家挨户地通知过,此时寨民们渐渐从四面八方聚过来。
不仅年轻人,就连出生不久的婴儿也被抱出来了,还有背着年迈老人的。
有人调侃:“老家伙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