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儿的。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将毛巾展开了,轻轻盖在她头上。
温柔,虔诚。
不像小痞子了,像个给心上人戴凤冠霞帔的新郎。
“行了,进屋擦干吧。”他摆摆手,闲庭散步似的溜达出去,“我走了。”
姜灵双手扯着毛巾,撇嘴:走就走,还那么郑重地说一声做什么?
名堂第一多。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这章的内容是放在第四章,现进行了修改】
在第二章被毛巾砸的录哥:真开心,整整提前了两章。
册哥:有那么开心吗?
录哥:有那么开心啊!能早一天被姜姜骂,就意味着早遇见姜姜一天,我超幸福的。
☆、冰消雪融03
头发太长,没办法擦干,姜灵不敢出门,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偏房里烤火。
墙角有成堆的柴火,冬日漫长,她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取暖。
倘若有闲心,还能晾一晾自己结了冰的心事。
这不是她第一回离家出走。
但没有哪一回,会像这次一样长久而孤独。
那个人,总是会在她离开家不到半小时,便开始寻找。
少年时是骑自行车,后来长大了,就开着一辆卡宴招摇过市,见到与她背影相似的人,便停下来,压低声音喊她的名字。
唯独这次,十天过去了,一点要和好的苗头都没有。
那个人连一点台阶也不给,她也走得决然,一点余地也不留。
火焰越来越旺,柴里夹杂了几根干竹枝,燃烧时发出“哔剥”的声音。
姜灵身上热烘烘的,手心也觉发烫,只不知温暖自己的,是火还是回忆。
忽然,门外响起一道男声,清亮的嗓音。
姜灵如梦方醒,眼看旧时回忆隐去在柴火燃起的袅绕烟雾里。
说到底,那些过往真切的欢笑,说是要抛诸脑后,又哪有那么容易。
她站起身,走到院子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
面色如常,不见异样。
沈录懒懒道:“因为我走在路上,想起还没问你的名字。”
“你走路就走路,想我干什么?”
“……”他觉得这个问题真他妈奇怪,声音低下去了,“我怎么知道。”
他嘟囔:“就瞎想呗。”
“你说嘛。”说下名字又不会怎么样!
他当面等,急。
她薄唇轻启,借轻柔的风,将自己的名字送到了他耳边。
“江河的江,丘陵的陵?”
千里江陵一日还,江陵,江陵,还挺诗意的嘛,真好听!
“生姜的姜,灵魂的灵。”
哪个女孩子会用江陵那么硬气的名字哦?笨蛋,死二流子!
“走了。”
沈录转过身往回走,在阳光下心满意足。
冬雪初融之后的空气无比清冽,他心里也快活,将她的名字在唇齿间反复嚼着。
“J-i-ang,L-ing,Jiang-Ling.”
南方人,鼻音和边音不大分得清,念出来成了姜宁,灵动之外更多了一点温婉。
但终归是问到了。
问到了,就再也不要忘掉了。
-
离住处还有十多米,沈录就听到一群无事人在笑。
范韶光一脸活久见的表情,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你们是没看见录哥那副样子,对着人家小姑娘笑得见牙不见眼。”
“嘿,吓得别人掉头就走。”
“搁谁谁不走啊,活脱脱一只大型舔狗!”
“什么大型舔狗,那叫忠犬。”
沈录走过去,往他头上一薅:“找揍?”
范韶光才不怕,泥鳅一样从沈录怀里钻出来,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录哥,来,你再笑一个。”
沈录踹他:“皮痒是吧。”
范韶光也不躲,只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随即又捂住嘴。
一旁的李达也看出他这是戏又来了,大叫一声:“不好!”
沈录忙往后退。
没来得及。
范韶光一把将他胸前衣服揪住,哭嚎:“还有天理吗呜呜呜!录哥踹了我的宝贝摩托车,现在还想踹我,呜呜呜!我不要活了啦,眼看他变心,你们也不用劝,竟拿绳子来勒死我是正经!”
嚎得杜鹃啼血,梨花溅泪,如丧考妣。
沈录配合着这份演到极致的戏。
只是范韶光手上越来越用力,他感觉自己被命运扼住了胸肌。
李达也打圆场:“对不起,光光,是你录哥对不起你,你录哥错了,摩托车他给你赔,他也不踹你了,他给你踹!”
见没效,又道,“呸,他什么哥不哥的,光光才是哥,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