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有些困难吧?”
阮皇后既是起意要说,自是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禀告道:“是蜜饯。贵妃病后常要服药,用罢便要含一枚蜜饯。那蜜饯泡过助眠药物,恰可使贵妃安眠。”
萧翀看她一眼,接着又问:“若只是安眠效用,贵妃又何至于此?”
阮皇后咬着唇,沉默片刻才道:“一日一枚,药量轻微,断不会出事。贵妃这般情况,只怕是用量过量.......”
“过量?”萧翀似是不悦的重复了一遍。
阮皇后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道:“一枚两枚乃至十枚都称不上过量。贵妃这般情况,必是她发现了此事——她深恨臣妾,又因病中郁郁,有心寻死,索性便以己身性命构陷臣妾。”
说到这里,阮皇后重重叩首,泣泪哀声道:“陛下,臣妾所言绝无半句虚词,若陛下不信亦可使人彻查此事。只求陛下看在臣妾并无害人之心,实乃无心之失的份上。饶过臣妾此回吧!”
话声未落,泪如雨下,簌簌的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么么哒mua! (*╯3╰)
☆、三杯rou
阮皇后言辞切切, 神色哀哀,语声未尽便已泣泪而下。
萧翀却是没有全信她, 仍旧叫她跪在殿中,只是唤了李进忠进来, 让他领着人彻查瑞庆宫上下事宜。然后,他亲自召见了林贵妃贴身服侍的宫女,问了蜜饯之事:“贵妃今日用了多少蜜饯?”
那宫女听皇帝提起蜜饯,身上一颤,脸色立时便白了。
萧翀见状便知这是知道内情的。他也没有逼问, 只是缓缓道:“宫中一应用度皆是记录在案, 便是蜜饯取用也未必只你一人知道。你若不说,朕派人细查所余用量, 询问其余宫人,想必也能知道。”
宫女果是不敢再瞒,跪在地上, 对着萧翀恭恭敬敬的行过大礼, 这才哽咽着回禀道:“自陛下接了嘉妃娘娘回宫后,贵妃娘娘便一直心绪不佳,又因养病用药, 整日里昏昏的, Jing神也愈发不好了。后来......后来又知道了蜜饯之事, 更是气得又病了一场。昨日也不知怎的,娘娘早晨醒来,心情不错, 便又叫奴婢拿了蜜饯来,一口便全吃了.........昨夜里便难受起来,只是熬着没叫太医,今晨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宫女泪如雨下,神色间带着惶恐与惊惧,说起话来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娘娘说,既然皇后娘娘处处算计,咄咄逼人,倒不如遂了她的心思,也省得自己在这宫里苦熬,一点指望也无........她,她还说,如此也算是给皇后一份大礼,还能趁着红颜未老再见陛下最后一面,彼此面上也好看........”
阮皇后原就已跪了许久,此时听着宫女这些话,脸上一白,膝上一软,身子跟着颤了颤,险些便要晕厥过去。
萧翀却只是神色如旧,将目光从宫女身上移到了阮皇后身上,不疾不徐的道:“皇后早不晕,晚不晕,这时候要晕,可是想要以己身胁迫于朕?”
此言一出,便是想要借机装晕躲一阵的阮皇后再不敢装晕,只能轻轻的咬了咬舌尖,吃痛中镇定下来,低声道:“臣妾不敢。”说着,她不由垂下长睫,簌簌掉泪,似是悲痛已极,“臣妾实是没想到,贵妃会疑心至此,竟会如此.......陛下,臣妾实是无意.......”
阮皇后大约是真的没话可说了,干脆伏倒在地,痛哭起来。
萧翀挥挥手,让那宫女退了下去。
阮皇后恍若未觉,仍旧伏地哭着,声声哀切。
萧翀方才开口:“你心思缜密,若要在蜜饯上动手,只怕贵妃也是轻易不会发觉。朕倒是有些好奇:贵妃是如何发现此事的?”顿了顿,又道,“再者,贵妃不过是病了些许时候,如何就存了死志?这其中,当真就没有进谗之人?”
阮皇后终于再熬不住,仰头去看皇帝,那张堪称绝色的脸上清泪犹在:“陛下此言,可是疑心臣妾令人暗中怂恿贵妃自尽?”
萧翀道:“朕不过是一说。逝者已矣,此中真相,只怕也只皇后心中清楚了。”
阮皇后那双含泪的眸子里折出冷光,咬着唇,语声近乎凄楚的道:“陛下疑妾至此,置夫妻结发之情于何地?妾安敢再居后位........如今,怕也只能以死证妾清白!”
阮皇后这话,看似自伤,实则是反将一军,暗指着皇帝是要以此逼她去死——说到底,林贵妃哪怕是贵妃之尊也只是个妾,阮皇后却是先帝指给皇帝的原配正妻。而且,如今这事真说起来,蜜饯不过安眠效用,是林贵妃自己故意用多了以此构陷阮皇后,阮皇后也算是无心之失,至多落个糊涂刻薄的名头。若说是阮皇后有意设计林贵妃自尽,这又是毫无证据的事情........所以,单凭眼下这些事,真要逼死阮皇后,萧翀或许就成了外人眼里宠妾灭妻的昏君了。
不得不说,比起又傻又天真的余晚晴,阮皇后倒还真算是聪明,哪怕到了这样的境地也依旧能够为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