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停,仿佛一刻也不愿多留。
余晚晴看着余岩松离开的背影,只好一手托腮,暗暗的跟着叹了一口气:可是,她觉得萧翀应该是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离开的.......
余岩松离开不久,很快便有人上来引余晚晴入厢房休息,就连晚膳也都是直接端进厢房。
送饭的小丫头低着头,小声道:“公子原是想陪姑娘一起用膳的,只是想着明日就要出城,还是许多事情都需公子处理,只得让奴婢先送了膳食过来,服侍姑娘用膳。”
余晚晴给人做了十几年妹妹,哪怕这不是自己现实里的亲哥也能大致的猜出余岩松的心思:这是为表决心,明天离开前都不准备再来看自己的意思了啊。
这么想着,余晚又低头看了看面前桌案上的晚膳。
因为是在外头,余岩松又说了明日一早就要出城,所以这日的晚膳也甚是简单,不过是三菜一汤罢了。
一道荷叶鸡,一道炒豆苗,一道龙井虾仁,以及一大碗的莲藕排骨汤。
看着倒是热腾腾的,余晚晴这会儿还在消化着萧翀身世问题,心情颇是复杂,难得的没有计较吃食问题,没什么胃口的就着面前几道菜吃了小半碗的饭,很快便让人将这些端了下去。
不一时,便又有小丫头上来服侍着余晚晴沐浴更衣,然后上床安置。
余晚晴如今还是挺适应被人服侍的,只是待得上了床榻,见着候在外头的两个丫头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你们出去吧,我睡时不习惯有人在边上。”
两个小丫头这才行礼退了下去。
余晚晴本还以为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事,又听说了萧翀身世问题,自己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这一晚上,本是该彻夜难眠的,结果,她果然还是太小看自己了——她的脑袋方才沾着枕头,不一时便睡沉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却睡得不甚安稳,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隐约间便察觉到有人掀开床帘,正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
好像是梦,又好像不是。
只是,这样的场景却熟悉得很。
余晚晴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有些迷糊的看着那站在床边的人。
此时正值夜深,月明星稀,银白色的月光如朦胧的薄雾笼罩而下。轻薄的银光悄悄落在萧翀的乌黑的长发上,便如银白的流水自他肩头滑落。他本就英俊深刻的五官轮廓似乎也在这样的映照下更显柔和。
他就这样,身着玄黑便服,腰配长剑,腰背挺直。
站在她的榻边,看着她。
乌沉沉的眸子似也染了些微的淡光,眸光柔和。
这样熟悉的一幕,熟悉的如同她午夜梦回无数次做过的梦。
余晚晴怔忡片刻,立时便睡意全消,清醒过来,叫了一声:“萧翀。”
男人“嗯”了一声。
余晚晴终于决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忍不住的从被子里抽出手,重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虽然她睡前还想过萧翀应该不会任由余岩松就这么带她离开,可她还真没想到萧翀会大晚上的出宫,还跑她床边.........
话说起来,自从萧翀不再用“肃羽”那个马甲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午夜惊魂的经历了。也正因此,此时萧翀忽然出现在她的榻边,的确算是个天大的惊喜了,惊大于喜。
想到这里,余晚晴忍不住道:“你怎么来了?”
萧翀扫她一眼,并未立时应声,而是将自己宽大修长的手掌按在腰间长剑上。
这个熟悉得过分的姿态,让余晚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噤,然后杏眸圆睁的瞪着萧翀。
结果,萧翀却是在她的目光下,施施然的解下了腰间的长剑,将那剑搁在榻边的木案上,然后便又垂眼去看余晚晴。
余晚晴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点懵,此时见他看过来,心里多少还是紧张的,忍不住的便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小声道:“又,又怎么了?”
萧翀漫不经心的抬起手去解自己外衣的扣子,他原是不想多说的,只是余晚晴不开窍,他也只得主动开口:“躺进去些,给我让个位置。”
余晚晴呆了呆,然后才“哦”了一声,然后,她很听话的往里让了让。
萧翀则是脱下外衣,熟门熟路的上了床,正好便占了余晚晴让出的位置,拉了被子,便要阖眼睡了。
余晚晴先是懵了懵,然后反应过来:原来,萧狗蛋大晚上的披星斩月的赶过来,站在床头瞪着她,其实是来和她抢床睡的?
呵呵呵!
余晚晴心下冷笑了两声,随即便又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连忙去拉萧翀的手臂:“你先别睡啊!要不你还是回去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上朝,这里离内宫这么远,来回路上还不知要折腾多少时间呢!”
余晚晴这话说的温柔恳切,仿佛是真心在为萧翀考虑一般。
然而,事实上,她劝萧翀别睡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余岩松说是明天要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