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带着恨。
这个额涅自然不会是声势强大的惠妃,而是永寿宫里那朵娇艳脆弱的白莲,良嫔。
能同时对延禧宫和永和宫出手的, 那便真是太子阵营的人!
“你怀疑谁?”四阿哥有一下没一下转着手里的扳指。
八阿哥伸手,指了指门把。
四阿哥点头:“就算是他,你告诉大哥,大哥也会帮你。”
“大哥也许不在意十四, 但我在意。”八阿哥这算正面认真回答。
“就为了这一路的亲近?”
“十四弟的好,想必四哥比我更明白。八弟告辞。”八阿哥走了。
四阿哥对着那抹温柔的身影, 笑得意味不明。
他很快进宫见了德妃。
四阿哥前脚刚走,后脚德妃便进了章佳氏的宫门。
章佳氏人高马大, 此刻脸上却笑得凄凉:“从我答应动手的那一刻,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臣妾参见德妃娘娘。”
“平身吧。为什么?”德妃坐下,缓缓问道, 仿佛只是在问天气为何如此Yin沉。
她知道, 自己来这一趟后, 章佳氏命不久矣, 就算她不来,结局也差不离, 又何必给予多余情绪。
“不是胤禵, 就会是胤祥。换成娘娘,想来比臣妾更有办法吧。”
“是,本宫一定会保全两个,就像如今, 两个我也都要保。”
“所以,您才是高高在上的德妃,而我只能任人鱼rou。”
“……那人为何选你?”这话才是她今日来的目的。
“娘娘,臣妾也想问,为何选我,只怕是十四爷看在胤祥出宫,多来看我的那两眼吧。”
德妃饶是不打算给予多余情绪,此刻也不得不恨:“就因我儿心好,关心敬爱你是他兄弟的长辈,章佳额涅便变成毒蛇咬上了他一口?”
“那毒他早下了,两个都有,只给我了一粒解药。娘娘,臣妾何德何能,胤祥得您庇护,又因他这个无能的额涅,毁了兄弟之间的感情,愧了对您的抚养之恩。”章佳氏涕泪齐下,声音哀戚。
“这紫禁城,可真不养人。”德妃声音悠远,像是诉说,“曾经,你策马草原,又岂是这般软弱任人揉捏之态。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都和本宫养的胤祥无关,你大可放心的去。”德妃不愿再待,起身。
她没有回头,仍是忍不住叹道:“只是若你当初选择向我坦白,而不是继续助纣为虐,也许十四他能早一点醒,少受点苦罢了。”
“德妃娘娘……”章佳氏哭着,从身上拿出一方帕子,“这个,您拿去吧。”
云嬷嬷小心接过。
“替胤祥谢谢你的生育之恩,往后你也能少吃点苦头了。走好。”德妃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主仆二人走在长长的红色宫墙廊间,轿撵在后方跟着,她慢慢、慢慢地走,在这红墙琉璃瓦间,她还要送走多少位所谓的姐妹,只为了那些无谓的争斗。
可,若是为了她怀胎十月的这一个个骨rou,她也得争,她能理解章佳氏,但并不同情她的愚蠢。
只是可怜十三阿哥,这遭十四醒来,两兄弟间,可能够再次亲-密无间?
云嬷嬷拿到东西便连忙让人送去给四阿哥。
姜太医他们拿到这毒的药粉后,便加紧研制出了解药。
又过了三日,躺在床上的小人儿终于缓缓睁开迷糊的眼:“水……”
“爷,十四他醒了。”四福晋欢喜出声,眼泪无声地落,端来温水递到他的嘴边,用小十四以前经常犯懒拿来吸溜食物的中空杆子给他喝水。
小十四就是小十四,这法子不甚文雅,却是好用得很。
“嫂嫂也跟我学……”罗协醒来便不正经。
想来是看见四福晋的泪,内心因让他们担心了惭愧。
罗协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他回家了,是现代的那个孤单、自在的家。
他仍是规矩的上班,办理调解案子,下班打打久违的游戏,和直播的小姐姐们聊聊天。
只是临睡前,总觉得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一件好像很重要的事,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还有一群跟他一起的人。
他们要干什么来着?
是脑海里那个不乐意的声音喊醒了他:“差不多就行了,一个小毒,就把你撂倒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挑选的人,来到我的身上了,你再不醒,爷就自己上了。”
这人,谁啊?好讨厌啊,他要醒来,醒来去教训他一顿……
“醒来就好。”四阿哥面色依旧平静,仿佛那个日夜守在弟弟身边的,几近疯狂的人不是他。
转身他出了房门:“我派人去告诉额涅一声。”
“哥哥,他哭了吗?”罗协慌了,悄声问乌拉那拉氏,“嫂嫂……我睡了多久了?”
“二十来天了,你哥哥他,急得很。”四福晋知道丈夫好面子,感情真的深藏得就更深,“想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