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费心,八福晋倒是一马当先骑着她的红枣马便赶去十四府邸。
至于八阿哥自己,他得进宫,去见一趟胤禛。
“不是我。四哥。”八阿哥开门见山,和胤禛在宫门前擦肩而过时,低声道。
“你猜,我信吗?”胤禛根本不想搭理他,脸色依旧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我岂能不知四哥不会信,却为何要跑这一趟,四哥了解我,我一向不会多此一举。只是八弟真诚希望四哥不要浪费力气在我身上,我也想抓出害十四弟的人。八弟言尽于此了,四哥。”八阿哥自知只能如此,他便朝着宫里而去,方向是永寿宫。
跟在四阿哥身后的十三阿哥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上前去质问或者直接揍八贝勒爷。
九阿哥和十阿哥还在八阿哥的身侧看着。
胤禟同样一脸凝重上前问十三:“你仔细想想,这一路上他都接触了什么,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虽然不喜八阿哥,但十三阿哥知道胤禟对十四是真心的,他语气还算好:“这一路十四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靠八哥近了些,其余时候除了在曹家欢脱了些,他无时无刻不和我在一块儿,你们查去吧。”
说完,留下身后神色诡异的三兄弟,胤祥跟着四阿哥回了十四府邸。
他们一到,人还未进大门,便见何有术迎头赶来:“四贝勒爷,十四爷他药丸吞不下去,这药水灌了又悉数吐了,四福晋急坏了……”
四阿哥一听那进府脚步的速度都快飞起来了。
“让开。”胤禛厉声吼道,来到十四床前,将他温柔扶起,掐着xue道,哄着十四松开咬得死紧的牙关,许久大概是胤禛的气息让十四觉得熟悉,他的身子才松了一些,四阿哥才将药丸混着药水灌了下去。
其余人在床前紧张看着,这才缓缓吐出一大口气。
沈太医道:“能吞下药就还好。启禀四贝勒爷,这毒似乎是自人体皮肤而入,日积月累加上十四阿哥回京疲劳才一下爆发。如今这毒的成分大部分已研明,只是尚有一味药引颇为古怪,还请四贝勒爷宽恕时日,让吾等研制出解药。”
四阿哥待十四不再吐出药汁,缓缓将他斜着身子安置好,他才起身,稳重对太医道:“那便交由太医们细心尽快研制,十四弟的命,交在你们手中。”
这话便是,十四爷生,他们生,十四爷活不成,他们也差不离了,太医们忙跪下行礼:“臣等必定尽心尽力。”
唯有姜太医却是真情实切的担忧,他和十四爷接触良久,也颇为心喜这位温厚的阿哥主子爷,一边无声叹口气,和太医们细细研究起了解药。
一旁康熙派来的官员,守在院子里的中堂,这才上前:“参见四贝勒爷,下官是大理寺少卿程元章,特来调查十四阿哥中毒一事,烦请指示。”
四阿哥抬头,眸中带着一抹不明的神情:“不敢。既是大理寺官员,调查此等事宜想来经验丰富,还请程少卿费心。”
程元章是太子的人,听了这话便开始府邸上下一番探查。
由太子这边的人来调查十四阿哥的事情,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不妥。
四阿哥沉yin,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新西兰呜咽着来到胤禛的脚边,他感受到屋中的压抑气氛,只是无声安慰着他最喜欢的主人。
“新西兰,放心吧,你的小主人不会有事。”胤禛低头,发现自己揽住哈士奇的手上,沾染了些黄色粉末,便起身去梳洗,内心却生了暗火。
十四不在京中,府邸的下人居然怠慢了哈士奇,如今不好动作,过后一定要好好清理一番。
十四阿哥毒发的这一夜,他们都不能安歇。
八福晋揽着四福晋,两人悄声说着安慰彼此的话。
四阿哥哄着十三阿哥去休息,他却不肯:“听话,你刚回京,身子固定疲倦,去吧,天亮了再来换我。”
十三阿哥无法,这才寻了间空屋躺下。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十三阿哥惊醒,连忙赶来十四阿哥屋中,悄声问道:“醒了吗?”
守夜的何有术摇头,泫然欲泣:“启禀十三爷,尚未。”
胤祥面色一沉,觉得胸口一阵寒意袭来,他搂了搂身上披着的外罩衫,进了屋。
屋中只余四阿哥一人守在十四阿哥的床前。
“四哥。”
四阿哥抬头看他,双眼和十四阿哥如出一辙的黑亮清澈,只是比起小十四的通透多了几分深邃。
如今这双通透眼睛的主人,眉眼紧锁,显然在床上躺得极不安稳。
醒来吧,既然睡得不好,十四。
十三阿哥在内心呼唤着。
只是,十四阿哥显然没有听见任何人的呼唤,直到五月底了,他还未醒。
四阿哥这阵子将来回的线索,十四阿哥接触过的人事物全部排摸了一遍,曹家送来的那两个礼都差点被拆了细细掰开。
是怎么样的毒,如此折磨人,难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