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骂人之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甚嚣尘上,原来此前璃天下令,令诸位妖修狠狠斥骂害死剪风之人,谁骂的最响亮最难听最花样百出,他重重有赏!
两人甫一出现在城头之上,璃天顿时就看到了,指着覃云蔚厉声叫道:“你们看,就是那个迦南宗的修士,就是他!他潜入我们石堡之中,对剪风姐姐先jian后杀还毁尸灭迹,用他那团闪闪发光的火焰,将剪风姐姐的尸体烧成了焦炭!”
原来是这厮又在大放厥词胡说八道,且已经叫嚣了半晌。虽然璃天的话大半信不得,但此言论太过惊世骇俗,城头之上良久无人言语。
末了盛明狐最先悔悟过来,出声质疑:“兀那妖兽,你说覃少主对你那个姿色平平的剪风姐姐先jian后杀,若凭你一面之词,却是无人敢信。你可有人证物证?”
璃天披着貂裘挂着眼镜儿,站得端正挺拔秀致不凡,义正辞严理直气壮:“你们人族狡诈,此人更是jian猾异常!人证都被他弄死了,我哪儿来的人证!至于物证,嗯,也被他烧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盛明狐嗤笑一声:“说来说去,还是空口无凭。”
他转头看看覃云蔚,见覃云蔚一脸厌恶之色,却也只冷冷盯着璃天,并不出言辩解。他这般一言不发,一些云天修士特别是钱雁衡等人,竟有幸灾乐祸隔岸观火之意。靳文蕖看在眼中,忽然朗声道:“那妖兽明明在挑拨是非,覃少主是什么样的人品,你们难道不知?这就信了他的胡说八道?既然这么信任他,不如去投奔了他,我必不拦着!”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韩绻惦记着昨日华鸾打算退兵之事,在城下找了找,找不到华鸾的身影,只见一大批从前剪风的属下随在璃天身侧不远处,倒是陆妖都站得较远,听璃天接着指天画地颠倒黑白肆无忌惮畅所欲言:“剪风姐姐临死前有交代,以后天妖一族一并归我统管,为着华鸾神尊为了自己进阶之事,竟然与这些人族有勾结之意!看呀,她连她的令符都给我了!”
他将一只令符在手中抛了两抛,那枚令符立时化成一只金色小鸟,在诸妖修头上转了一周,发出滴溜溜的清脆叫声,尔后折返璃天手中。
那的确是剪风的令符所化,众妖修正惶惑不安,璃天接着叫嚣:“你们作为剪风姐姐的下属,难道不想替她报仇雪恨?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过眼了!来呀,把锅架起来,天妖一族,谁要是畏缩不前不卖力攻城,我就直接煮了他!至于陆妖,留着力气,等城破之后等着抓人!”
他随手一丢,一只光闪闪的小锅自袖中飞出,向着斜后方飞去,在空中越变越大,最后口径竟然达到七八丈有余,众人终于见到这口传说中的大锅,不禁大开眼界,见其中怨气浓重似欲呼啸而出,显然已经不知有多少人族和妖兽丧生此锅中。
一群陆妖忙忙奔上去接着,架好柴火,又有几只混在其中的海妖直接做法注入多半锅水,只等着有妖下锅即可。
众天妖在璃天的催促威逼之下,纵有退却之心,却显然没了退路,只得自行组队化了原形,直袭护城法阵而来。待遇到护城法阵之阻隔后,依旧不管不顾强行往里闯入,却纷纷撞击在法阵中符文之上,符文被妖族袭击,瞬间激发反噬之力,纷纷幻化成千丝万缕的网状杀阵,将强行深入的妖兽一一绞杀,空中瞬间血rou四溅血雨纷纷。
这些妖兽强悍而凶狠,见血后越发勇猛无比,前仆后继纷沓而来,不过片刻功夫,城下遍布妖兽之尸体,少数残缺不全,大半都成了碎rou。纵有极少数哀声嘶叫着逃离的,却果然被那璃天令陆妖捉住丢入锅中给煮了,下手竟是毫不留情。
妖兽之血rou天生污浊不堪,上万只天妖惨死法阵之中,护城法阵被此血rou沾污,符文随着一波波的冲击,渐渐黯淡起来,防护范围也随之往后缩短一大段距离。覃云蔚和靳文蕖在天妖冲击法阵初始,就已经下令诸修士各自动用灵力加持法阵,但挡不住天妖数量众多勇不畏死,末了见法阵似有不稳之状,云天诸修士不禁忧急,若这般冲击下去,法阵迟早无法支撑。
有人提议道:“覃少主,不能放任他们如此冲击法阵,不如出去跟他们正面斗法吧。”
覃云蔚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却依旧不动声色,他猜这璃天昨日必定得到那只蝙蝠报讯,知道了天妖一族打算与他分道扬镳之事,因此才等不得了,下手弄死剪风,故意放自己离开,又跟过来泼脏水,借机逼迫天妖一族强行以血rou之躯污染法阵。若是己方沉不住气出了城,恰好和天妖两败俱伤,而这厮坐收渔人之利。
于是他沉声道:“再等片刻。”
韩绻随在他身侧,亦猜出了他的用意,忍不住总往妖兽之阵营处观望,简直忧心如焚望眼欲穿,眼见得护城法阵越来越是薄弱,终于遥远的天际,一只五彩鸾鸟带着大批天妖疾速飞来,不过一瞬间就到了城外。
华鸾一落地立时变成人形,厉声喝道:“天妖一族立时回来!”
这一声运足修为而出,声震九野,众天妖被璃天强行驱逐,死伤大半,剩余一小半见进退无路,亦存必死之心,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