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璃天扔过来的。且不说他意欲为何,机不可失,两人齐齐转身就逃,化为两道流光直奔石堡之外。听璃天在背后冲着纷纷赶来的天妖大呼小叫:“那两个人族,他们烧死了剪风姐姐!他们先jian后杀,他们毁尸灭迹!剪风姐姐啊,可怜你临死也不能保得身子清白!你放心,甜甜我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以后若是抓到他二人,我下手必不容情,直接连躯壳带魂魄一并杀灭!”
韩绻听到那先jian后杀四字,腹中一阵翻腾,险些呕出来,但此时此刻矫情不得,他只得苦着脸,展开光遁之术随在覃云蔚身侧一路狂奔而去。
众天妖在璃天的召唤之下,已经纷纷聚拢至剪风身边,剪风尸体已成一团焦炭,但高阶天妖用灵识感知,自知真假,见剪风连魂魄竟然也被烧灼得寸丝不留,不免一阵惶然大乱。
璃天一边煽风点火,一边耳听八方,听得华鸾之居处禁制轰隆一声响,知道自己匆忙中下的禁制已被华鸾破开了,忙怒声斥责:“你们还看什么看,还不去追那两个人族?”
一群天妖愣住,有些萎缩不前,想连剪风都不是对方的敌手,自己一干人纵然追上去,除了送死又能有什么用?璃天见他们犹豫,只管一迭声地催促:“快去,快去,没看到他们连毒瘴都不怕了?我要在这儿防着他们调虎离山之计,不然再来一批人族,趁机抄了我们的后路怎么办?”
一群妖只得乱哄哄追去,但耽搁这半天,纵然天妖一族速度极快,覃云蔚和韩绻却已鸿飞冥冥了无踪影,空自忙了半天,一无所获。
华鸾好容易从居处脱困而出,听那边璃天伙同一群妖正喧嚣热闹无比,他怒冲冲赶了过来,厉声道:“璃天大人,你为何莫名其妙在我居处之外下了禁制,害我半晌脱身不得?”
璃天瞪着一双无辜又清澈的大眼:“下禁制?这你可冤枉了我,适才混进来两个人族修士,是不是他们下的?”
华鸾见他公然抵赖,暗道你下的禁制难道我认不出来?却忽然看到地下剪风那焦炭般的尸体,顿时瞠目结舌,将已到唇边的诘责之语又堵了回去,璃天冷笑道:“看看,连剪风姐姐都被他们给烧死了,熟透了!”他不着痕迹耸耸鼻子,心中颇有些遗憾,外观如此焦黑一团,却不知里面嫩不嫩,是否还能入口。
华鸾想两人正欲退兵之时,剪风并无胆量单独来见璃天,所以不会贸然出现在这里,于是道:“不可能,那两个人族不过化神修为,剪风修为高过他们,从前亦被烧过一次,虽然受伤,却未曾致命。”
璃天冷笑道:“上次是交战之中措不及防,自然不可能烧得那么彻底那么到位。但这次人家却是有备而来,你说人家修为不够,但是连我布下的毒瘴都挡不住这二人,你又不是人族,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杀不了剪风?”
华鸾神色微微一滞,Yin着脸看看他,一言不发。璃天缓步凑近他,微笑道:“华鸾神尊,你怎么不说话了?他们有本事破除毒瘴,就没本事杀了剪风?”
华鸾沉yin半晌,过来拂袖把剪风的尸体卷了回去,他试着招了下魂魄,魂魄却早已烟消云散,于是冷声道:“我会查明真相,给剪风一个公道,请璃天大人这几日且先稍安勿躁。”
璃天诧异无比:“我稍安勿躁什么,华鸾神尊你竟然不打算给剪风姐姐报仇吗?莫非你……和那两个人族勾结,被剪风姐姐得知,所以你们联手杀人灭口不成?”
华鸾怒道:“胡说!”
璃天却只是呵呵冷笑,片刻后道:“你不肯去报仇,那就我去好了,总不能让她白死。”
韩绻和覃云蔚一路逃回楼凰城中,见东边天际已成鱼肚白色,忙又悄悄往自己的居处溜。路上韩绻低声和覃云蔚商讨:“你觉不觉得今日璃天是故意放我们两人走的?”
覃云蔚道:“是,却不知他意欲为何,不过他应该已知天妖一族打算退兵之事,想是又要出什么新花样。”
璃天花样委实太多,令人防不胜防,他见韩绻愁眉苦脸的,安抚道:“不管他,且走且看。”
两人才踏进院门,却见居处正堂中似有灯火闪烁,二人互相对望一眼,心中同时道:“坏了坏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果然厅堂中靳文蕖居中而坐,龙青葵局促不安地站在她身边,一脸羞愧忐忑之色,素日清粼粼的双目之下,两抹浅青暗影。
韩绻陪起一张笑脸:“芙蓉姐姐,您怎么有空跑到这里来?”
靳文蕖菱唇一撇,似笑非笑盯他一眼:“这丫头连着数日,大半夜转来转去不睡觉,被我察觉了,稍一逼问即知端倪。我说你二人胆子也太大了,这般大事,怎么都不来商量一声,若是失陷妖兽阵营,却去哪里寻找才好。”
韩绻忙去赔罪,见她依旧愀然不乐,又忙着邀功逗她开心,让覃云蔚把装有几千条魂魄的禁魂袋和两只玉匣拿出来给靳文蕖过目,又道:“我跟覃师弟商量好了,带回去给天南尊者他老人家看看,看如何安置这些魂魄。”
覃云蔚虽然会超度之法,但常令魂魄去向不明,所以还是请天南尊者出手较为妥当。龙青葵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