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孤行,一点也不为几个孩子考虑?”
“正是为了涵儿馨儿考虑,我才一定要带她们走,她们才多大,女孩子不比男孩子,男子错了还可回头,女孩子呢?她们生长的路上必须得有人护着给予正确的引导,不容有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她们的亲祖母,难道我会不护着她们疼着她们?”
“儿媳从来没有质疑过爹娘对涵儿馨儿的疼爱,可侯府人多事杂,除了涵儿馨儿,还有明儿兄弟,还有叁弟那里,爹娘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岂能面面俱到?”
周宸夕没提到赵斐,赵斐平日里本就公务繁忙,只有晚上有时间问问几个孩子的功课,若能挤出时间,他肯定是以男孩子为主,先教明儿,然后才是女儿,她怎么放心将两个女儿留在侯府呢?
再有,宅院深深,人心叵测,赵斐身边已有新人,一切都是变数,她如何能让自己的亲女儿在别的女人手下讨生活?
“好啊好啊,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敢顶嘴了!我说一句,你顶叁句。”
“娘,别闹了,下人们都在看着,您回院吧,若有空闲我会带涵儿馨儿回来看您和爹。”
周宸夕眼看天色漫出橘红,心里泛出焦急,她不想碰到赵斐,她真不是故意拖到这么晚,实在是东西太多了。
老夫人还在不依不饶,周宸夕欠了欠身:“失礼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住了十多年的侯府。
庄子只是暂住,周宸夕当然不可能带着孩子永远住在城外,她想购置一间宅子,这个得慢慢挑,就算买下宅子,也要重新修缮,这些都需要时间。
第二天用过早膳,周宸夕交代长女要照顾妹妹,不要乱跑之后,就回了城,她手里有的是银子,宅子自是要买最好的。
看的第一间宅子是个四进四出的大院子,周宸夕坐在软轿子上,前前后后的看了个遍,没相中。
牙婆心里没底:“这个宅子夫人不喜欢吗?您是想要再好一点的宅子吗?”
周宸夕心里也没个概念,道:“再好一点的,是什么样的,让我看看。”
这次是个园子,就是空旷许久,杂草丛生,十分衰败,但实在是大,抬轿子的轿夫都开始喘了,周宸夕都还没看完全景。
只看了两座宅子,日头就快正午了,周宸夕给了牙婆和轿夫赏银,打算明日再看,她还要赶着回去陪女儿用午膳。
回到庄子,看到两个女儿一大一小的自己端着小碗,正乖乖的吃饭。
温嬷嬷忙送来一双碗筷:“以为夫人不会回来用膳,老奴便哄着小姐们先吃点菜。”
周宸夕道:“你做的很好。”
食不言寝不语。
膳后,涵儿睁着渴望的大眼睛问她:“娘亲,涵儿明日可以上课吗?”
几天前他们才离开了这里,说实话,她对这里的新鲜感已经没了,自然而然的惦记起读书认字。
“这…”周宸夕蹙了蹙眉,含糊道:“再等两天。”
她离开侯府的时候把李长风这个人忘了,这个李长风也不是天天来侯府授课的,每隔叁日来一次,其他日子则在别的府中教书。
当年请他的时候,用的就是侯府的名头,现在也不知道他肯不肯…
小涵儿失望的垂着头回房了。
周宸夕心一痛,立刻分了两拨下人,一拨回城看看能不能和李长风搭上话。一拨出去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先生授课。
约半个时辰后,下人回话,叁里外的村子里有一位老先生教书,但只收男子。
城里的也回来了,道没见着先生,见到了先生身边的小厮,说是先生的规矩就是,只在城内教书。
是了,侯府修缮汤池的时候,周宸夕就让丫鬟去问过李长风,得到的回话也是什么出城需乘坐很久的车马,李长风这个人坐马车久了会不舒服。就这么婉拒了她。
周宸夕揉着额头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周母虎着一张脸气势汹汹的过来了,当然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我的机智聪明你是一分也没学到,净学了一身姨娘妾室的小家子气,原本就是纳个妾,等于家里添个下人的小事。你倒好,生生给人腾了位置。”
“娘!哪有腾位置,只是析产分居,侯夫人永远都是我。”
“呸!你这个蠢货!你不在男人身边盯着,再过叁年五载试试呢,看看侯夫人还是不是你,明儿都得喊别人娘了!”
“不会的,娘,我—”
“你还犟嘴还犟嘴!你知不知道你爹上午已将那贱人生的女儿送进了侯府?”周母暴怒:“立刻收拾东西,给我重新搬回去!”
周父这一手在周宸夕意料之外,可再一想,又是情理之中。
周父这个人,很看重侯府,他估计怕赵斐另外纳妾生出庶子和他的外孙抢世子之位,与其便宜别人,不如内部消化,都是他的女儿,谁生的做世子都是他周家得利。
“……我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