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都是烫的。
周宸夕急忙走过来,摸了下周永康的白面皮子,果然温度不寻常,她着急了:“方怡你快去请个大夫,还有,买条暖和的铺盖,再去成衣铺子里为他买身衣裳…”
“奴婢这就去。”
高烧中的周永康,胡话说的厉害,开始喊娘,说着一些她听不明白的话,喊着喊着就哭了,眼尾湿了一片,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幼兽。
周宸夕顿时心生了一股怜惜。
周永康的娘,死的极早,大约是在周永康一两岁的时候,周宸夕根本就没见过这个女人,或许见过,但她也忘了,实在是大宅子里的妾室太多了,骄纵跋扈的会被打压,安分守己的则会被遗忘。
她伸手拭去他的泪。
一碗药再加一条被褥,让周永康再次沉睡。
方怡每半个时辰为周永康换一次药,不知不觉就到下午了,周宸夕饿得肚子咕咕的叫,方怡听到了,去最近的酒家打包了几个菜饭回来。主仆两吃的时候给周永康留了一部分,可能是饭菜太香了吧,周永康苏醒了过来。这一次和上午的浑浑噩噩不一样,他清楚自己在哪里,受了什么刑罚。
周宸夕让方怡去喂他吃东西。
周永康撑坐起来,垂着眼睑:“大牢腌臢阴冷腥臭,姐姐还是不要久留,快出去吧。”
周宸夕打量了他一会,道:“先吃点东西吧,你吃完我便走了。”
周永康嘴里说着让她走,吃东西的速度却极慢,一口米饭咀嚼了一百多下还不咽下去。
周宸夕在心中叹息,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徐玮之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周永康沉默不语的咀嚼着饭菜。
她生气他的态度:“你说话呀?”
“我已经画押了,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周永康一个抬眼对上她的视线,眼带执拗和凶狠:“况且,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氏兄妹欺负你,我只恨,不是我亲自了断他!”
周宸夕气到走过来用手指点他的脑袋:“当夜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不关你的事不需要你管你一个男子手不要沾上后宅的腌臢事?”
他就像一颗含羞草一样,她一点他的脑袋,便羞哒哒的垂了下去。
周宸夕手一僵,处处都那般明显,处处都是证据,她怎么就一直没发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