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不信我?”
赵斐声音无情的可怕:“昨日刚刚一条生命断送在你手里,教我如何再信你?况且,已经有茶楼的小二向衙门通信,说他亲眼所见,周永康从那条路前经过。”
“什么?”周宸夕脸都白了,连忙摇头:“不会是他,不会的!他刚才还跟我说跟他没关系的,不会是他的!”
可昨夜,周永康充满杀意的声音却重新在她耳边响起
“……姐姐放心,我必要她活不过今晚!”
这个她,到底是指徐媛媛还是徐玮?
她这个脸色更加让赵斐坚定自己所猜测,他招来两个丫鬟,道:“将夫人送回正院。”
周宸夕猛的退后一步,眼睁的滚圆:“我不回院!不可能是永康的!我要去再问一遍,还有,哪个小二?什么小二?你让他过来!我要亲自问话!”
赵斐的反应是转手就走。
那两个脸生的丫鬟竟用蛮力将她带回了院子。
周宸夕怒极的尽头,是无限心凉。
她到底还是小瞧了赵斐的冷漠。
赵斐是故意送两个有身手的丫鬟回来困住她。
赵斐心中有气,对她撒不出来,就想对她的家人撒。
3
周永康比她小八岁,是她二叔的庶子。
在周家,他好像是唯一一个念不进书的男丁,以至于有些不受宠。
她嫁入侯府时,周永康才还不满十岁,小男孩像失去了心爱的玩具般哭的差点撅过去。
让她印象深刻。
后来,遇到的就少了,再后来在赵斐离京的那叁年,她身边没了夫君,经常回娘家,才又有了交集,偶尔说上一两句。最近两叁年,周永康开始学做生意,开始管事,周府偶尔派他前来侯府送过一回东西,是一批上等的苏绣,周宸夕早就盼着这个东西了,是亲自在等着收货的。
自此,往侯府送物品的活计,就被周永康包了。
周宸夕有一天猛然发现,身边的丫鬟一口一个永康少爷,这才知道周永康原来还给她院子里的丫鬟送衣服送首饰,还带着外院的小厮下过馆子,就连门房,他都送过水果和蔬菜。
她觉得这个弟弟,过于钻营,便喊了他来训了一顿。
可左看右看,周永康瞧着并不浮浪,她说话,他都是谦虚的垂着眼睛,从不直视,也没有偷看漂亮的丫鬟。
训完之后,她有些担心这个弟弟会生气,毕竟是隔房的弟弟,若记仇,以后便不让他再进侯府了。
她想的正入神,突然一阵嬉笑声,她一看原来是周永康正嬉皮笑脸的逗得她屋子里的丫鬟满脸通红,娇嗔跺脚。
周宸夕摇摇头,笑自己怎么总是多思多虑。
这个终日找着空隙凑到她面前的弟弟,因为太常见到了,她总是习惯忽略他。
可眼下,她不能忽略他!
周宸夕在房里坐到天黑,等着赵斐回院。
谁知丫鬟竟来传话,说侯爷今晚宿在书房里了。
周宸夕一下子就哭了,他对她冷漠,不回应她的感情的时候,她没恨他,他带回林思的时候,她没恨他,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有了私情的时候,她也没恨他。
可此时此刻,她好恨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一夜可以发生多少事情呢?听野史上记载,某个破落皇朝的一位将军,骁勇善战,可在一夜攻下一座城池。
她为产子,曾断断续续痛了一夜,那一夜,黑暗十分漫长,她怎么也看不到黎明的曙光。
这一夜一样漫长。
她的双眼熬的又涩又痛。
赵斐终于来了。
“周永康在牢里受了一夜刑罚,早上招了,也画押了,不过上午还要再过一遍堂,不知夫人要不要去旁听?”
周宸夕嗓子干哑,粗嘎的呵笑两声:“拿我弟弟的命,偿你与徐媛媛那未出世孩子的命,是不是很解气。”
赵斐满眼失望:“事已至此,你还在拈酸吃醋,你还不肯认错?罢了,只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你要记住,你是侯夫人,你是几个孩子的母亲,若事迹败露,且不说侯府的名声,涵儿姐妹,明儿兄弟,他们几个该如何自处?”
周宸夕沉默片刻,不再尖锐的反驳:“你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赵斐思量了一下,周永康都画押了,怎么也不可能再出幺蛾子了。
于是他带走了那两个丫鬟。
周宸夕第一时间备马车回了周府。
画了押又如何,推翻口供的比比皆是。
周府财大气粗,定有办法救出周永康的。
周父和周宸夕的二叔正在书房里议事。
见到周宸夕来,居然一脸喜悦。
原来赵斐已来过一次。
二叔还有一个庶子,叫周永安,和周永康是相差几个月的兄弟。
虽勤奋好学,但并未考出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