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系氏族社会里,女子成为社会和家庭的主宰,财产由女儿继承,男人沦为女子的附庸,除生儿育女之外,仅从事纺织、炊煮等繁琐家务劳动。”
他们走马观花地继续往后面浏览,发现这种社会关系在之后无数次朝代更迭中,从未发生过改变——
某位女诸侯的坟墓中,发掘出数百具男性尸骨,考古学家推测,这些男性都是诸侯的奴隶,当时的社会风气流行以活人殉葬,这种残忍的制度,直到一百多年后,才在一位不忍帝夫陪葬的女帝主张下废除。
到了春秋时期,有位女国君以“好细腰”出名,她后宫的男宠与侍从们为了争宠,每日只用一顿饭,饿得头晕眼花,扶着墙才站得起来。
男人必须恪守“三从四德”的教条;若是遭遇登徒女的轻薄,节烈些的甚至会把被对方触碰过的手臂砍掉,以示清白;妻子去世,身为丈夫的若能守鳏几十年,守身如玉,独立将儿女抚养长大,说不定能得到一座朝廷御赐的贞节牌坊,使整个家族颜面有光……
有些朝代,为了迎合女性畸形的审美,甚至强迫男人们裹小脚,从四五岁便开始缠足,将还未发育好的脚趾人为折断,压在足底,用布带紧紧缠裹,直到成年骨骼定型后才能解开,这样缠成的脚,不但行走缓慢,在Yin天下雨时还会疼痛难忍,是封建社会戕害男性的残忍手段之一。
直到近代,情况才有了些许好转。
男性开始觉醒,提倡穿衣自由,发起性别革命,更提出了“男权”概念。
这一思想浪chao自然引发了来自利益既得女性群体的不屑与打压,就连本应客观记录历史的博物馆,也带出了对于男权主义者的强烈厌恶,将他们当众赤裸上半身的丑态拍成照片,放大成整面墙壁大小,挂在馆内公开处刑,文字讲解板上言辞激烈地指责着这种行为的离经叛道。
苏瑛听到一对打扮光鲜、长相养眼的年轻情侣在旁边聊天。
女孩子指着照片,对男生道:“我尊重你男权主义者的身份,但你千万不能搞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艺术。我们总要对整个社会的大环境和固有观念妥协,我不要求你别的,只希望你在我家人和朋友面前正常一点,别让我难做。”
“支持男权哪里不正常?”男生显然被她的言语伤害到,执拗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口口声声说理解我,支持我,其实内心还是不赞同的吧?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要求的‘男权’,本质其实是‘平权’,我们只是希望能够得到和你们女人完全同等的对待罢了,这样有什么错?”
二人显然在这个话题上争论过多次,女孩子脸上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简单粗暴地中断话题:“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你最近太敏感了,好像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我也很累,要不然彼此先冷静一阵子吧。”
说完这句话,她撇下男生扭头就走,男生怔怔地站在昏暗的角落里,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擦着眼泪沉默离开。
带着有限的信息回程,四个人在距离酒店不远处的大排档会合。
中午只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苏瑛饿得前胸贴后背,刚坐下便要来菜单,烤鱼烤rou海鲜之类点了一大堆,又问众人:“喝不喝啤酒?”
“我喝白开水就好。”祝真转头看向服务员,细心叮嘱她,“烧烤一半中辣,另一半不要放辣椒。”
几个人也算是熟识,她已经清楚每个人的口味。
苏瑛和江天策都是无辣不欢人士,她和封绍则属于来者不拒派别,但现在情况特殊,封绍明天还要参加比赛,需要好好保护嗓子,不能吃重口味的食物。
所她想陪着他。
苏瑛点了六瓶冰啤,和两位男士一人两瓶分好,用起子动作利落地打开瓶盖,分外豪爽地喝了一杯。
夏夜余温未散,他们坐在露天的院子里,四周坐满了热闹谈笑的人们,眼前闪烁着绚彩霓虹,耳朵里充斥着摊主热情的吆喝和“滋滋啦啦”的炒菜声,鼻子里闻的是掺杂着油脂香的烟火气。
这一切太过真实,令人忍不住沉溺。
他们低声探讨起今日的所见所得。
“博物馆里的所有信息全部被修改过,大到朝代变迁,小到细枝末节,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苏瑛率先开口,脸上的妆容因汗水而微有些脱妆,依旧无损明艳,“不止如此,我在回来的路上拐了趟书店,查看了好几本历史教材,通篇写的仍然是‘女尊男卑’。”
“根据系统所说,这个世界是被人为改造成这样的,但无论从历史记录,还是公交车上那个女人的供述中,都没有提到这一异变发生的具体时间。”江天策接过苏瑛的话,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说明上帝是个非常严谨的人,她小心地修补了所有违和之处,制造出一个逻辑完全自洽的完整世界。”
祝真轻轻打了个抖,说道:“我和绍哥下午又去了一趟盛华娱乐,详细了解了‘101男团’的成立历史和比赛流程。这个选秀节目是去年创立的,今年是第二届,在此之前,市场上比较流行的是女团节目,因为资本普遍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