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循的——
“这是蝴蝶装的书,你怎么能这样拆?!”
听到新同事的一声惊呼,阮余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用错了拆页的方法,差点就犯了饶是祝雪刚入门都不会犯的错误。
她忙换了手法,道歉道:“不好意思。”
新同事瞪了她一眼,像是想发牢sao,但终究没说出口,只是语气不善地告诫道:“下次可得注意着。”
阮余笙脸上始终挂着歉意的微笑:“嗯,刚才是我没注意,还好你及时发现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要是下次再犯,我就要告诉林主任了!”
结果下午休息的时候,阮余笙路过茶水间,就听到这个新同事在和另外一个同事谈到与她相关的话题——
“我看她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毛手毛脚的。”
“不会吧?我听林主任说她可是A大韦老师的得意门生呢,经验很丰富的。”
“哎,看来高校的修复室还是不行啊……”
“人倒是长得挺漂亮,又总是笑yinyin的,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我都不好意思当面说她!”
“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我们每天经手的书可比高校的要贵重多了!”
“是不是不适应我们这儿的环境?要不跟林主任说,让她先打一段时间的浆糊吧。”
阮余笙垂下眼,拿着空空的饮水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茶水间门口。
回到座位上,她拿出手机,发现有一条新的消息。
是莫管家发来的。
莫管家:少爷还是没有去学校。
阮余笙叹了一口气。
每天她都会和莫管家联系,了解秦骜的情况。
在分手之前,她已经和莫管家说过自己的想法,所以分手那天,莫管家早就带了人等在小区附近,要是约定时间过了秦骜还没出去,他们就会来带走秦骜。
所以阮余笙现在也知道,他已经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周了。
她把秦骜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微信里全堆满了他的好友申请,她一一看过后,又狠着心肠一一删去。
但是每当她收到莫管家汇报秦骜情况的消息,灰败一片的心里,仿佛泻进一丝阳光,尽管汇报内容并不是让人开心的事。
——秦骜说错了,她不是“水母”。
水母一旦捕获猎物,就绝不松手,直到猎物失去挣扎,窒息在它的怀中。
她不想做“水母”,也不想让他成为自己的猎物。
他是属于大海的鲸,而她是在海底看鲸游过的鱼。
☆、毛边纸
沈明游出差回来, 踏进家门后就听莫毅汇报他不在A市这一段时间的状况。
莫管家善于察言观色, 知道现在沈总对儿子的态度稍有改善, 即使这一改善非常细微,但还是让他忍不住在提到秦骜的事时多说了一两句, 把前因后果都简明扼要地交代了一下。
出乎他意料的是,沈明游听了后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神色毫无波动地问:“他现在怎么样?”
“谁?”莫管家拿不准这是指代的谁。
沈明游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秦骜。
“噢……”莫管家露出难为的神色,“少爷他的状况……不太好,一直在家待着,期间他有好几次想要出门找阮小姐,都被我们拦下来了。”
沈明游哼了一声, 不予置评,一时让莫管家也摸不清头脑。
但他发现,沈明游回卧室换装洗漱后, 没有第一时间去书房, 而是到了秦骜的房间。
这让莫管家稍微放点心了。
自从发现阮余笙是真的不想和自己见面后, 秦骜就陷入了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状态, 这种状态在他身上的表现是无声的,他可以在桌前一动不动地坐上一整天。
吃饭还是会照样吃,但感觉就是回到了从前“只是为了摄取必要养分”的样子, 人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双眼发红,眼周多了黑眼圈, 下巴泛着淡淡青茬。
沈明游斜靠在门口,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真难看。”
秦骜望了过来,目光失神。
听到这三个字,跟在身后的莫管家一惊,心想真是自己太天真了,沈总这哪里像是来安慰孩子的,反而像是来火上浇油的。
都怪他多嘴,他就不该说秦骜少爷的近况……
就在他犹豫是否要开口帮忙缓和下气氛时,沈明游使唤他道:“莫毅,去拿瓶酒和两个杯子过来。”
莫管家愣了下:“沈总,这……”
沈明游瞥了他一眼:“随便什么酒都行,去吧。”
莫管家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好。”
莫毅离开后,沈明游走进了秦骜的房间,四处打量了一番,最终目光又落回了秦骜身上,居高临下地点评了一句:“丧家之犬。”
秦骜神色冷冽,悄然握紧了拳头。
沈明游注视了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