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可有不妥?有宗室不稳?”
蒙田目露焦急,脸色惨白:“梁姬夫人突然发狂,冲进了为政殿。宗室也弹劾不住,入宫了!”
梁樾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礼,去我寝居,将关押王后的钥匙取来。”
蒙田呼吸一滞:“梁侯这是?”
“大王大行将至,王后奉旨殉葬刻不容缓,以免宵小心生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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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赢了(小修)
梁樾率部曲往宁宫扑去, 蒙田亦要率人跟上, 却不期听到一声娇怯怯的“二舅舅”,他顺音一瞧, 果然瞥见侄女宁绀缀在梁侯府的侍从里, 他急急拨了马过来:“你怎在此?”
宁绀咬了咬唇,满脸羞愧, 在火光映照下,眼底全然是不甘:“我夫家姜氏意图营救废太子, 我冒死来向梁侯报信, 只是……”
“只是梁侯早有准备,这番作为并不能让他对你另眼相看。”蒙田不耐烦她吞吞吐吐,一语道破,“你也是公主之尊, 又有婚约在身, 纠缠梁侯成什么样子?快回蒙氏找你母妃!”
宁绀拨了拨额前的散发,一脸浮躁倔犟:“我不走, 我回去了, 万一再见不到你们怎么办?我今日在梁侯府哭求了半日, 才得见梁侯, 今夜我一定要伴随梁侯左右。今夜后, 不论你们输赢,我与姜氏必是不成了,我爱梁侯久矣,望舅舅成全。”
火光下少女坚毅的目光令蒙田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转头看向梁樾的方向,火光下部曲行动,影影憧憧仿若连绵不断的山峦,看不清前路,只有孤注一掷。
算了,“你且跟着我进宫陪伴梁姬夫人,不得肆意。”
肃穆行军的沉闷中,宁绀的声音清脆甜美:“谢舅舅!”
夜凉如水,内外喊杀声把宁宫围得水泄不通,为政殿内的烛火在夜风中不断飘摇,令人观之心神不宁,“哔啵……”蜡烛烧出了烛花,没人去剪,灯火更加昏暗了一些,屋子里腐烂的气息却是随着夜深越发浓重,一阵风吹来,将梁姬从透骨寒冷吹向五脏六腑。
她攥着宁纾的手,一路疾奔来了为政殿。
“陛下,梁姬夫人闯过来了,小人等拦不住。”寺人冲宁王连连稽首。
宁王迟缓地挥了挥手,示意不怪罪,寺人才偷觑了一眼跑得颇为狼狈的梁姬一眼,这一眼差点看得他心惊rou跳——梁姬夫人的眼眸仿佛一头孤狼!
宁纾看着床榻上那个风烛一般快要灭的父王,记忆中主宰无数人生死,Cao控天下人命运的人,临死时竟也这般虚弱,并无什么两样。
“你来了?”宁王的声音很弱,气息也很不稳,与往日的声如洪钟比,简直判若两人。
“妾听闻大王大行将至,心下惦念,特来瞧瞧。”梁姬摔开宁纾,提步走近,她自入大殿以来,既无跪拜也无行礼,事实上,在她眼中宁王与死尸无异。
宁王眼睛没有睁开,气息若有似无。
梁姬在他床榻和边上的几案扫了一眼
——什么也没有。
她顿时舒了口气,Yin测测地看向宁纾。
方才在冷宫,她认出了阉人庆假冒王后,本欲揭发,不想他一副成竹在胸:夫人只知王后有殉葬的诏书,从未想过自己吗?夫人对宁王了解的还不够啊。
这个阉人庆真是人不可貌相,先前只当他是草包美人,不想竟然做了宁酉的jian细,还能骗人骗的有模有样,看此间事了,她怎么收拾他!
宁纾不在意,只看着父王,诏书一事,其实是在五年后,太子哥哥的亚父荀庚提起,说父王似乎下过一道遗命,只是不见实物。
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向梁姬:“夫人在找什么?”
梁姬自然笑答:“没什么。”宁王弥留之际,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妾得见陛下真颜,已然十分满足,妾毕竟是冷宫之人,这便回去了。”
“我听见外面的打杀声了。”宁王勾了勾唇角,叹道:“真好听,夫人不陪寡人么?说不定寡人会把诏书给夫人一观呢。”
诏书!
梁姬瞬间身体僵硬,瞥了一眼宁纾,表情扭曲,扬起下巴,压抑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再次靠近宁王,只见他蜡黄暗淡的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珠透射着戏谑的眸光,她掩饰着心慌:“什么诏书?”
“嗬嗬嗬……咳咳咳咳咳!”宁王似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笑意却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小:“夫人匆匆而来四下寻觅,不就是为了那道殉葬诏书么。”
真的有!
宁纾止不住地颤抖,真的有诏书,据说,诏书上写了传位给废太子宁酉,梁姬殉葬,梁樾自刎!那么诏书呢?诏书在哪?!
梁姬亦是心底一阵发凉,她猛烈地抽气,心脏快到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