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那么长,终于在宫门口追上了娘亲。
他抱着娘亲的腿:“娘亲不要走!”
娘亲却是狠狠拉开了他,将他交给身后追来的宫人:“娘亲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要乖乖的听父王的话,听姐姐的话。不要这么不懂事地乱跑,太子棠比你还小都不这么跑了,你一定要乖啊。”
“我不要父王,我不要姐姐,我不要任何人喜欢!我只要娘亲!我知道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不要走,和我在一起,娘亲!”他挣扎着哭喊着,满头大汗地从宫人手中往娘亲身上冲。
娘亲也是哭,她哭着说:“娘亲不想和你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娘亲有多讨厌你。我这样卑贱的人怎么可以生出王子?你要是公主多好。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娘亲哭着走了,他跑去找父王,可是父王的寺人告诉他,父王和太子棠去行猎了。
原来行猎,也不是长大才能去的事情。
他回去后杀了那只小狗,小狗不会长大,那么没人陪他行猎的画面就不会出现了吧。
血渍呼喇的场景吓坏了宫人,他们第一次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这令他感觉很惊奇,除了怜悯和讨厌之外的东西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之后他每当觉得有什么会失控,都会提前掌控好一切,或是惩罚或是毁灭。
正如他为娘亲鞭刑之后,处理了那个刚刚出生的婴孩后,去接她出来。
“娘亲,我长大了,不久后我会出宫开府,我会奉养你,娘亲你还记得当年答应过要带我去行猎的事么?我们去行猎好不好?”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唤娘亲,娘亲的眼眸都是冰冷的,她再次哭泣,不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外的孩子:“我不想和你在一起!都是因为你早早来到这世上,都是因为你不是公主,我这一生才受到这样的折磨!你现在又害死我另一个孩子!我讨厌你!你走啊!”
他真的错了么?
因为他的提前出生,成为孟季理所应当的丈夫,以至于害了娘亲,连累了姐姐,为难了父王。
都是为了她。
娘亲讨厌抛弃他,姐姐抛弃他,父王也抛弃了他,只有她爱他,他如何能放手她?他如何能放了她?
他真的错了么?
为了她,他历经险阻得以和她立下婚约,可是她却是在骗他,并不属于他。
错的是她!
明明他已经原谅她了,只要她爱他,他可以原谅她的欺骗,原谅她和梁棠,和花匠,甚至是和宁酉和晋成,凭什么她说“我讨厌你,恶心你”,就可以结束一切?
梁樾豁然起身,走出水榭,惊起候在外面的侍从诸人纷纷行礼,他没有理会侍从礼战战兢兢的话语,径直走到寝居,果然看见谷在喂那只小猎犬干rou。
小孩子和小狗的倒影很长很长。
寝居里黑洞洞的,没有人,仿佛是随时要吞掉他们的怪兽。
“君侯,家宰不见了。”谷实在太小了,想什么就说什么,侍从纷纷为他捏了一把汗。
梁樾却矮下身子,摸了摸小狗的头,吩咐从人:“家宰庆私逃出府,着将其抓回,若有反抗……不危性命,伤残不论。”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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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容缓
暮春的黄昏, 长风也是暖的, 呼呼地从东南方向吹来,吹散了她的广袖, 猎猎在风中作响, 是力量的感觉,宁纾做别人做太久, 此刻抛开任务,整个人都放松了, 原来做宁纾的感觉这么好。
原来不喜欢梁樾的感觉是这么好。
进宫, 对于阉人庆很难,但是对宁纾却是不难的。
她拐进宫外一间门脸颇小的人家:“我找寤丑。”
寤丑是母后身边老宫人的儿子,长年往宫里运送炭火,她以前溜出宫玩都是找的他。
出来个顿实汉子, 十分警惕:“你是何人?”
“我是宁纾公主身边的寺人, 有信为证!”宁纾掏出自己刚写好的信:“你看。”
寤丑一瞧字迹,疑惑尽消:“公主叫你进宫看望王后?公主在上林还好吗?她什么时候回来?她知道王后被大王下旨……殉葬的事吗?”他十分重视, 拾当了随身物什就带宁纾进宫。
“不知道。”宁纾的声音闷闷的。
她那时什么都不知道, 母后把一切风雨都遮挡了, 直到突然遮挡风雨的人不在了, 她才发现岁月从来不是如水一般易逝, 往日的不高兴或者难过在风雨中竟然是那么的矫情。
进了宫,寤丑指了指冷宫的方向,“王后被晋国jian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