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质子府的人被拦住了,问骑手是何人。
骑手一打眼,便看见了妍媸毕露的一串人,目光盯住那个衣衫褴褛,雌雄莫辩的美人:“我乃王宫使者,大王有令,命庆入见!”
父王叫这个庆入见?
不会搞错了吧?
这个庆连个姓都没有,不过是个阉宦,为何要见他呀?
“愣什么?!还不赶紧的!”王宫使催促着质子府门人解开绳索,提了宁纾,就往宁宫疾驰。
“使者可知,为何大王要见我?”宁纾打听。
父王帝王心术运用娴熟,除了梁姬,连对子女都从不上心。怎么可能有闲工夫见个小阉宦呢?必定有其他原因。
使者不说,被问急了,就回复一句:“贵人有所问,你必谨慎回答,若有疏漏,恐小命不保。”
瞧他说的严重,宁纾想了想又问:“蔡侯可在?”
使者道:“在。”
那么她大概能猜了。
不论蔡奢说什么,她都要谨慎,都不可随波逐流。
果然入见,在父王的为政殿,宁纾见着了蔡侯并宁纠,以及梁樾、梁姬,还有父王、太子哥哥!
“小人,拜见陛下!”宁纾颤着身子,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父王死后被谥为庄王,是武成不遂的意思,他身后,朝政为外人所把持,宗室毫无权利可言。但不能否认的是他此生开战无数,克敌无数,灭国无数。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宁王“嗯”了一声,很轻。
但是大殿之上,静的可怕,连吹进来的风声都很大很大。
宁纾站了起来,并且按照父王的喜好,低头不去乱看。
“我问你。”梁姬娇柔魅惑的声音从上首之座处传来:“你可是蔡国最后一战的主将?”
宁纾依旧低头,恭敬道:“是。”
“主将?哈哈哈,就你?”梁姬像是听了什么特别好听的笑话,拉着宁王不断地揉肚子,哎呦哎呦的。
蔡奢的脸也非常黑。
“小人惶恐,令大王、梁夫人见笑了。”蔡奢上前一步。
宁王被宠姬缠着,笑了笑,见宁纾一丝羞恼都没有,似是比蔡侯还要镇定。
“今日叫你来,是为一桩公案。你要据实回答。”宁王正色。
宁纾再次称是。
“你与蔡侯,究竟是谁俘虏的?”
不等宁纾回答,蔡侯一礼而拜:“是公子纠俘虏了我们。”
他的目光瞥向宁纾,恰好与她四目相对,里面带着嗜血的兴奋!
她还当他认命了,原来,此人的报复心如此重!
这是宁纠与梁樾争军功的现场!谁抓了主将和国君,谁就是首功。梁樾与梁姬汲汲钻营要往军队伸手,而宁纠又对她垂涎欲滴。两头都是厉鬼,俱是不能招惹!
而蔡奢却是勾结了宁纠,要害死她。
若她说是梁樾所俘,那么宁纠丧失首功,面子里子全没了,连圣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处处抢人功劳,撒谎成性。那么宁纾必会遭到他打击性的报复。别说梁樾会不会护着她,就算护,又愿意护她多久?
若她说是宁纠所俘,那么她将被宁纠折磨致死。
所以蔡奢敢根本不与她串通,直接撒谎。就是要逼死她!
宁纾一勾唇角,只可惜,她不是阉人庆,而是只有区区几个月任务生命的宁纾。
她一勾唇角就要开口。
却听太子哥哥突然说:“庆。你看好了。你左边的这位,是公子纠。出身宁国宗室,军功至伟,人品尊贵,人人推崇。而你的右边这位,是上大夫梁棠。是先梁国太子。你看清楚一点,究竟是谁俘虏了你。可不要认错哦。”
宁纾闻声看向太子哥哥。
他这么说,是在提醒她,宁纠的身份比梁樾尊贵许多。也不可得罪许多。若她真是庆,必定是要选择宁纠的,因为选择他,为宁纠赢得首功,必然会得到赏赐,因为是太子作保。太子宁酉比起宁纠来说,信誉和风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蔡奢冷哼,手指甲不自觉划起了地面:居然太子肯出面!这个贱人,竟然运气这般好。
宁纾看着温润如春风化雨般的太子哥哥,又看了看志得意满的宁纠,最后把目光锁在了梁樾身上。
梁樾的目光湛湛看向她。
宁纾深吸一口气,指向梁樾:“是他,他俘虏了我和蔡侯。”
“庆,你真是疯了。”蔡奢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在太子作保的情况下,有活路不走,走死路的!
宁纠大喊起来:“此人说谎!蔡侯所言才是实情!”
太子宁酉皱了皱眉,目露深沉,对宁王一礼:“不知道是否是儿臣的话,误导了这个庆。以至于他胡言乱语,攀咬旧主。儿臣请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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