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她摸了摸脸,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她,这张脸很漂亮,雌雄莫辩的那种漂亮。不知道比梁樾怎样。若是差不多,那么……
宁纾瞬间眼前一亮——男扮女装!不对!不男不女扮女装,难度还降低了!
看来完成任务也不是那么虚无缥缈!
蔡奢蹲在方才被庆推开的地方,一动不动。
往日种种一一浮现眼前,这个小阉人,下贱!in荡!什么东西!竟敢自私!
早知如此,他应当在国破前就杀了他,不对!
是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让人轮了他!才不会遭今日之辱!
他堂堂蔡国的国君,如今,虎落平阳,竟被此等低贱之人所欺!
实在,太可笑!太可笑了!
他仰着脸,咸咸的滋味还是流进了嘴角,再滑落脖颈。
“君父。”女儿细嫩的嗓音在身边响起。
蔡奢低头回看她,只见她懵懂的小脸,为了逗他,笑得傻乎乎。
蔡奢也笑了,却更加止不住咸咸的味觉。
他的手抚上女儿的脸,“冷不冷?”
“冷。君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想阿娘。”
他的手抚上女儿的细嫩脖子,“很快了。你阿娘也很想你。”
“好呀。”女儿脸上真挚笑意,仿若漆黑一片里的温暖,令蔡奢的手开始抖了起来。
“君父送你去见阿娘。”蔡奢的手渐渐缩紧。
“疼!君……父”小女孩的脸渐渐涨紫,浑身挣扎起来,眼睛里全是恐惧和不明白。
“啪!”蔡奢脸上挨了一掌,才恍然松手。
是蔡太后。
她将女孩抱进怀中:“我老了,比宁王还要大上不少。这些天这幅模样,也不是忍下来了。何必在乎明日一天呢?”
“母后!”蔡奢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是我无能……”
“明日过后,又该是怎么过呢?”蔡太后声音始终没有起伏,与她的情绪一般。
蔡奢长吸一口气:“儿毕尽全力奉养母亲。”
公子纠意气风发地进了都城,见了宁王,得了厚赏之后,转身去了东宫。
说来也奇怪,太子一个人人称颂的君子,偏偏也投他的脾气,盖因为他没有那些酸儒身上的腐味,即使关系再好,也不会仗着身份对他说三道四。
“王叔再立大功,可喜可贺。”太子宁酉笑得温文尔雅,很是令人心生亲近。
宁纠“嗨”了一声:“此次攻蔡,本就是最后摘桃子。前些年他们就被打怕了。此次更是望风而逃,不费吹灰之力。”
宁酉继续夸赞:“王叔谦虚。此次你为统帅,可副手却是那个梁姬之弟。怕是很辛苦吧。”
宁纠,脸色变了变:“倒也还可以。梁国那个菜瓜地方,跟来的两个人,倒也不算是废物。”
宁酉脸色不变,转而又道:“听闻蔡国国君有三宝,其中两宝皆是世间奇珍,已经被那梁樾抢先一步呈给父王。王叔却是空手,莫非第三宝,王叔想独吞么?”说到最后,一勾唇似个狐狸。
“什么三宝。你可知第三宝,是个……”宁纠说到一半,见宁酉一副乖学生的模样,想忍住不说,但是还是说了出来:“是个人。美人。”
“哦?!”宁酉一拍巴掌:“怪不得王叔舍不得进献。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宁纠有些犹豫,又有些纠结:“其实,那人并不在我手中。而是在那梁樾处。”
宁酉一拍桌几:“欺人太甚!梁姬那个妖姬,送她弟弟跟着王叔后面捡些功劳便罢,竟然将蔡国三宝尽占!连父王都被欺瞒了!此事,我为王叔出头,这就去禀报父王!”
见宁酉作势真要去,宁纠赶紧拉住他:“不可不可!”
“怎么?王叔也怕那妖姬的枕边风?”宁酉脸上露出忿忿之色。
“当然不是!”宁纠终是一跺脚,附在宁酉耳边轻道:“美人无根……”
宁酉脸上神色忽变,终是费了好久才恢复原本的颜色。
“王叔的意思是那梁樾好南风?所以才会反复推拒那些jian佞的联姻招揽?”
宁纠对梁樾如何,根本没兴趣,他只对美人有意思:“现在美人是梁樾的俘虏。我委实心痒难耐。若梁樾肯相让,我一定承他的情。”
“王叔此话大谬!”宁酉一身正气:“王叔为正,梁樾为副。若非王叔正面迎敌,岂有他偏师先入都城的机会?三宝尽占,简直厚颜无耻!”
宁纠其实心里又何曾不是这么想,只是军法在侧,他无法一舒胸臆,实在是憋屈的慌。见太子宁酉不过寥寥几句,就把他的感受说了出来,大有知己之感:“此言虽在理,可大王并不认可,也是无用。”
“自梁姬入宁,便日益蛊惑父王。这么个只会谗佞的东西,在后宫便罢,竟然把手伸进军中,长此以往,如何得了?”宁酉拉了宁纠重新坐好,宽慰道:
“我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