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善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魏先行见是她,裂开嘴角,“忙完了?”。
“嗯,你们下午不用当差吗?”。
“今日是假休,你忘了?”。魏先行七日一假休,两人七天前还一起在异乡安吃的午饭。
同桌的其他人,对着魏先行挤眉弄眼地,“先行,不给介绍下?”。人他们自是认识,不过打趣罢了。
魏先行从善如流,“这是杨一善”。说完又同杨一善介绍了在座的诸位,杨一善一一打了招呼。众人正说着话,一道清甜的声音插了进来,“杨老板,好久不见”。
杨一善听了,却是顿了顿才回头,“李老板许久不见”。
说话的是天香阁的老板李芸姑。她声音清脆,一张圆脸,妆扮地十分Jing致。体态丰腴却并不臃肿,别具风情,与少女的纤细不同。她眉眼妩媚,左边眼角长了颗红痣,显得有些娇俏年轻,看着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这位是魏先行魏公子吧?真是长大了,一表人才。我以前倒是常常听杨成提起你”。她说到杨成的时候故意去看杨一善,见杨一善皱了眉头,她笑地越发妩媚。她扫了眼在座的几位,倒是把几位大人看红了脸。
“李老板,你这般直呼我爹名讳怕是不妥”,杨一善面无表情地轻轻说了一句。
“那杨老板你说,我该如何称呼才好呢?”。她问地十分暧昧,生怕旁人不知她从前与杨成有过一段情缘。杨成当年将天香阁留给了她,外人便猜杨成对她或许有几分真心。
杨一善笑了一声,“我爹生前于你而言只有两个身份,一是东家,二是座上客。不论哪一个你怕是都不能直呼他名讳。李老板也当了几年老板,怎么还如此糊涂”。
她两声音虽轻,可坐在不远处的汪泉还是听见了。她望向这边,好整以暇地看着热闹。
听了这话,李芸姑神色不变,笑意未减,“杨老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话里的语气,似是不想理较杨一善的胡搅蛮缠。
她又看了看杨一善和魏先行,“说起来杨老板和魏公子倒是门当户对,相配地很。你有一个当随侍的娘,他有一个当随侍的爹,这倒也是缘分”。
旁边的老板们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看向这边。关于杨一善的母亲,多数老板也只知道是杨成当年买来的妾室。只道是出生穷苦,不想竟还是个随侍。当然也有几个知道内情的,可也没谁会同李芸姑这般在这样的场合随口说来。这实在是不给杨一善留一点情面。
杨一善却一脸云淡风轻,不以为忤,“嗯,确实相配。我听我爹说起过,我娘当年是李老板的随侍。你们两当初一起被卖到了我爹手上,我娘进了杨府,平平淡淡过日子。李老板入了天香阁,大有一番作为,倒是可喜可贺”。其实换做旁人,杨一善断不会这般反唇相讥。可李芸姑不同,她已经忍了她好些年,每次是能避则避。可这回既然避无可避,那干脆就撕破脸吧。
魏先行有些诧异地望向杨一善,他还是头回听她说话这般刻薄。杨一善冲他笑笑,不以为意。
“嚯,随侍飞上枝头变凤凰,姑娘却沦落ji馆成了娼ji”。众人光听着就有些兴奋,想着杨老板的母亲,当年怕不是长成天仙模样?
李芸姑的脸冷了一下,不过转瞬又换上笑颜,“比不得杨老板”。她说完勾着眼梢,望了魏先行一眼,便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快没了,心慌慌
☆、桃花朵朵开
这些天魏先行忙着画图纸,杨一善也不好去扰他,只偶尔给他送些饭菜过去。没过多久,整个制造司的人都知道,魏先行和绕余香的杨老板好上了。他们偶尔打趣两人,杨一善也并不避讳遮掩。魏先行要是得了闲,也会来绕余香找她说说话。两人虽说不能常常见面,但也算得上是浓情蜜意。
可到了四月,杨一善觉出些不对来。眼看着春天就要过去,她已经半个多月没见着魏先行了。
她前两次去制造司送饭,制造司的人说他不在,可她却在马厮里见着了魏先行的马。这就怪了,杨一善不明白他好好的怎么就开始躲着自己了?
“吴量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他真有这么忙?你说我要不要去魏家见见他”。吴量一边算着账,一边听着杨一善的絮叨。
“别去,给他惯的。再忙连见你一面的工夫都没有?这还没成亲就这样,等成了亲,新鲜劲一过那还了得?”。吴量琢磨着怕是魏家夫人又同他儿子说什么闲话了。
杨一善将两片乌眉皱起,“你这怨气怎么比我还大?”。
吴量懒得理她,杨一善坐着发了会儿呆,“不行,我还是得去见见他,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都拿定主意了,还来问我做什么?不过见见也好,问问看是不是他们家那老太婆又作妖了。杨一,我可告诉你,你也别太上赶着好说话”。吴量觉着杨一善事事聪明,可一到魏先行这就有些犯傻。两人的事八字刚有一撇,魏家都还没正式登过杨家的门,她也不知遮掩,闹地人尽皆知。怕也正因为这样,魏先行和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