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还带了四个大蜜瓜来,每个都有七八斤重。魏家小斯吴旭帮着江行一道把蜜瓜搬了下来。这是杨一善昨日在异乡安,从两位安国商人那买来的。甜地很,还有些清香,便送了些过来。
江行本是要回绕余香,可魏先行叫他留下,吃了中饭再回。江行见杨一善点了头,便也不推却。
虽然上下只有几人,可还是分了两桌。杨一善并魏家母子坐在厅里的八仙桌,其余三人围在厨下的小桌,小桌上只有三样小菜。
以前魏家也没分的这般清楚,可自从魏先行回来当了官,魏夫人觉得该有的规矩都得守上,不能叫旁人看轻。
“杨一,这是你爱吃的锅塌豆腐,尝尝。秦氏手艺好,一点没糊”,魏夫人说着给杨一夹了一块。
杨一善听着有些别扭,往常她还称呼一声秦嫂子,如今就变成秦氏了,不过她还是笑着说了句‘好’。
“你呀,得闲的时候也多过来走走。要不是先行叫你过来吃饭,我都还不知多久才能见你”。魏夫人说的十分亲热,杨一善心里觉着好笑,嘴上却应地很干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了点,我换到六点试试哈
☆、撕破脸
边城西靠水城,北与江城相邻,两城之间隔着一条宽宽的诸河。诸河宽四十余丈,过往全靠船只,这就很有些不便。两城人民倒是盼着能在诸河上架起一座桥来,官家也早有这想法,可问题是这钱由谁来出?
年初的时候,边城的长司换了人,换了一位叫汪泉的女官。忠王虽说是边城最位高权重的人,可边城的那些个大大小小的杂事却是由长司来管。这位汪长司是江城人,汪家是江城望族,出了许多有出息的子弟,汪泉勉强算在其中。
汪泉上个月定了件大事,便是修桥。她同江城的长司商定,两城合力,要在诸河上架起一座两丈三尺宽的长桥。这事上头虽说批了准字,却是分文不拨。两城制造司的官员细细算了,这桥要想结结实实的架起来,至少得有三万六千两银子。不知两为长司是如何商议的,最后的结果是边城出两万三千两,江城出只需筹剩下的一万三千两。
边城虽说有三个江城大,但江城良田更多,商贸比边城也不差。两边出资如此悬殊,江城人民不免有些怨言。可就地势而言,这桥于边城更为有利。边城在昌国最南面,再往南去便是焗国,往东是安国。有了这桥,游走于三国之间的商旅便会方便许多。
这两万三千两如何筹措?用之于民,那边取之于民。
三月初八这日,汪泉在绕余香的二楼宴请了江城大大小小一百零六位老板。杨一善不知有幸还是不幸,位列其中。
绕余香的二楼有间特字厢房,里头极大,摆了十六张八仙桌。是做大宴用的,没大宴的时候可把卷起的屏风放下,隔成四个小间,用来做小宴。今日商贾老板们坐了十四桌,汪泉并一众官员坐了两桌,倒是正好满了。
杨一善心分两边,一边认真听汪泉说话,一边看了看忙活的伙计,生怕出什么差错。得空的时候还要看一眼坐在前头的魏先行。
这场宴已经准备了几日,吴量、江行今日都在,伙计们有条不紊,不见慌乱。这会儿也只是添茶倒水,她看着倒是放下心来,便收敛心神,仔细听汪泉说话。
汪泉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就其官位而言,十分年轻。
她穿着一身大红官袍,一头黑发藏在乌纱帽中。明眸皓齿,面容姣好,本是一张秀气的脸。可一对乌眉,不做修剪,又平又宽,眉峰微挑,平添了几分英气。她脊背挺直,双目有神,说话时声音洪亮,静坐时神态专注。落落大方,叫人不敢轻慢。
她说了有三刻钟左右,杨一善听着其中意思也就不过几点。一是建这坐桥是件利城利民,千秋万代的好事;二是近些年来朝中事多,国库紧张,拨不出钱来;三是边城要出两万三千两,可民众刚过上几年好日子,不好盘剥,不如在座的诸位将这银钱给凑了。
“大家觉着这事如何,可不可行?若是有什么别的好法子不妨说出来,一起议议”。汪泉说完,呷了口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出声,谁也不愿做这出头鸟。
汪泉径自笑了笑,“大家既不说话,看来是无人反对,很好。等桥建成了,我会在桥头立一块大石碑,上头刻上诸位的名字,好能流传千古。我也不逼迫各位,捐多捐少,全凭心意”。
诸位老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依旧没人敢接她的话头。
汪泉也猜到如今局面,“既是我提的议,那便由我来开个头”。她叫随侍将备好的银票递上来,十张一百的,共是一千两。她拿在手中似是十分不舍,“唉,家里给我备了一百二十亩良田做嫁妆,这回全被我卖了,又当了些首饰凑了凑,才凑够的一千两”。她说完,便把银票交给了造物司的司长,冯大人。冯大人将银票收好,账目记清。
她看了下在座的众人,笑了笑,“杨老板?你怎么想的?”。
在座杨姓老板有三个,可杨一善对上汪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