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赶紧投胎”。说完,杨一善还叹了口悠长的气。
她半真半假地撒了个大谎。杨一善可不敢让他们知道她的真实来处,防止这两黑心的主仆起什么歹心。
她设想了下要是让李盛岩知道她是杨一善的后果,觉着约莫有两个结果。一,李盛岩将她捉进王府关起来,一旦她有异动,李渔便拿着狗血将她泼醒;二,李盛岩干脆设个局,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弄死,这就一劳永逸了。杨一善猜,他应该会选择后者。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我们世子去哪了?”,李渔满脸疑惑地轻轻问了句。
李盛岩去哪了?这她还真不知道,估摸着躺在里头睡着了。“他这会儿正替了我在黄泉路上排着队呢。可他毕竟是个生魂,黄泉那地方到处都是些妖魔鬼怪,最爱吃他这样的生魂。你赶紧烧了水来,我洗了澡好去换他”。杨一善见李渔还是不动,又劝了几句,“你说我就洗个澡,睡一觉,与你,与你家世子能有什么损失?还是说”,杨一善抬头盯住李渔的眼睛,“你是故意拖着,就为了拖死你家世子?”。
“你你胡说什么?”,李渔又气又急,“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人打水来”。诚如她所言,他并不会损失什么,倒不如按她的话试试。
“把床单、被子也都换了。床板也擦擦,我爱干净,闻不得一点腥味”。
“呸,你一个落魄鬼还矫情起来”,李渔也只敢在心中暗骂。他背着身,敢怒不敢言。
王府的下人动作很快,没多会儿浴桶里就放了热腾腾的半桶水。杨一善闭着眼睛将自己脱了个Jing光,她虽不是什么君子,可也知道非礼勿视。但她往浴桶里爬的时候,又不得不睁开眼来,防止磕着碰着。这就不免看见了李盛岩白花花地胸膛,和光溜溜地大腿,她有些脸红。等进了桶里,她又忙将眼睛闭起,不再看了。
不论李盛岩怎样蛮横霸道,杨一善觉得自己都不能趁人之危,看人家的身子,占人家的便宜。再说,她觉着这辈子她只能看一个男人的身子,那便是她未来的相公。她想,此情此景若是换成魏先行,不,换成她未来的相公,她希望那人也能守住底线,给那位姑娘,给自己一个尊重。
她先洗的身子,后洗的头发。头发洗好的时候,那桶里的水都染成了血色,又把她恶心了一顿。她叫李渔将水换了,重新洗了一遍。
洗完了身子,她有些虚脱,坐在软榻上,喝了杯热水。后就闭着眼睛靠着,由着丫鬟们给她擦头发。她刚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洗了两遍,又花费了许多力气。再加上丫鬟的手劲轻柔,十分舒服,这擦着擦着她便睡着了。
“爷,爷?该用午饭了”,李渔喊了两声,他想看看那鬼走了没。
“鬼叫什么?一大早吃什么午饭?”,李盛岩闭着眼睛训斥了两句,训完又立即睁了眼,坐了起来。他先发了会儿愣,又抬头往外看,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秋猎结束了?那鬼又来捣乱了?”。
“结束了爷”,李渔走上前来,“那鬼半天什么也没猎到”,他竟还告起了状来。
李盛岩看了看身上,“黑狗血没用上?”。
“用上了,泼了它一身呢。可好似也没什么用,并不能伤它,它只是觉着恶心”。
“那它是怎么走的?”
“睡着了走的。那鬼说她也并不想来,她还要忙着去投胎呢。每次来这它也不知缘由,不过她说只要睡着了她便能走”。李渔回想了下他和那鬼的对话,又加了句,“对了,它还说,它来的时候您就得在黄泉路上给她排着队。还说那边的妖魔鬼怪最爱吃你这样的生魂。听它那意思,您要是真被吃了,好似就回不来了”。
“哼,鬼话你也信?”。李盛岩没睡好,头还有些晕乎,他抚了抚脑袋,“秋猎的时候,其他人没看出什么吧?”。上次综试他就怀疑那鬼露出了破绽,要不代辰也不会有事没事就盯着他的脸看。
“这我也不太清楚,结束前我也不能离地太近。不过爷您也不用担心,反正”,反正您平时也喜怒无常,不论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他们也见怪不怪。但这话李渔自是不敢说出口的,“反正走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异样”。
“你是怎么发现它来了的?”,李盛岩倒是有些好奇。
“秋猎一结束我就觉着不对了,它连个兔子都没猎到,说是头晕。我就想,就算头再晕,咱们爷随便放一箭也就有了。后来她又叫我替一个娃娃放羊,这不明摆着是当着外人的面打我的脸吗?那时我便知道是它来了”。
“它打的不是你的脸,是我的脸”。随侍和主子本就是一体的,李盛岩虽说有时候脾气不是很好,可还从未在外人面前下过李渔的脸面。这回,那鬼当众叫李渔没脸,那几位背地里还不知道会如何议论呢。
“李渔,上次那个姓孙的,说他有个什么师兄擅捉鬼,你还记得吗?”。
“记得。孙逸仙说他有个师兄叫丁元,住在水城的画眉老街,学的是捉鬼的把式”。
“你去找李全,让他去把这人请来,记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