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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满脸的血
那孩子被带过来的时候很是慌张,低着头不敢看人。李渔刚刚一直在琢磨自家世子的事,便没同他解释清楚事情原由,就把人给带来了。那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了几为贵人,一下了马就跪在地上求饶。
秦亮的随侍上前将他拉了起来,同他说清了经过,最后赔了他二两银子。那孩子连连道谢,秦亮甩了甩手让他退下。
“等下”,杨一善走到那孩子面前,“你一个人在这放羊?那牛和羊都是你家的?”。
“羊 羊是我家的,牛是张叔家的。张叔今日在家耕地,便叫我带看一眼”,那孩子仍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回了话。
“狼多是群居,这片山上怕不止这一只。你一个孩子在这,有些危险。你回去叫个大人来”。杨一善刚刚在那边坡上闲逛的时候,看见了这孩子。他睡起觉来真是沉地很。杨一善骑着马走到他边上,看了许久他都没醒。这会儿要是有狼来,怕是一叼一个准,他可比那坡上的山羊好叼多了。
“好,好”,那孩子应着声,便慌慌张张地往山下跑。可没跑两步他又回来了,“那那我的羊怎么办?”。哪怕是被叼走一只,他回家怕都是要被他爹给打断腿的。
“李渔,你在这帮他看会儿羊,等他来了你再回府”。杨一善见李渔离地远远地不敢靠近,便猜他该是识破了,她不如干脆将他支开。等会儿下了山,她就说自己头晕不便骑马,到时候换了马车或是轿子,她便能在里头睡上一觉,这或许就能将李盛岩给换回来了。
李渔站在离杨一善两步远的地方,听了这话他气地都忘了害怕。“这鬼定是存心戏弄我,叫我一个世子随侍在这替一个娃娃放羊。那以后我在别的随侍面前还怎么能抬起头来?”。
“爷,这事交给小斯就行,我得跟着您”。李渔说到这心里更气,“这鬼分明是拿我这随侍当小斯使唤,故意不给我脸面”。
杨一善根本就不搭理他这句话,也不同他解释。他现在可是李盛岩,无法无天的小霸王,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她冷冷地道了一句,“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的话”。
李渔见其他几位公子都朝着这边看,只得十分憋屈的把这事应下了。
杨一善的头晕装地很像,她扶着脑袋,闭着眼睛皱着眉,一副要从马上摔下来的样子。王府的小斯们被吓坏了,赶紧叫了马车来,扶着杨一善上了车。
马车赶地急,摇晃地厉害,晃地杨一善实在是睡不着。“慢点”,她朝外头喊了句,那车夫便赶紧拉了马绳,把车速慢了下来。
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直到王府的时候杨一善还是没一点困意,她心里恼怒地很。那两个小斯忙着要去通知李全,好叫他去找大夫来给世子看看。杨一善赶紧把人喊住,直说自己刚刚在马车上歇了歇便好了。只是还有些累,想睡一会儿,让小斯传话下去,不准人来他的卧房打扰,中饭也不必叫他,等他醒了再吃。
李渔回来后,悄悄走到卧房外,从门缝朝里头看了看,见那鬼正面对着墙侧躺着。他把下人都打发到了院外,又去找了李全,请他安排人将院门守住,别让其他人进来。他自己则悄悄去了厨房,提了个桶。他轻轻推开卧房的门,垫着脚往床边走。
门刚一响,杨一善就听到了,躺了这么许久还是没能睡着。她开始以为是下头的丫鬟进来添茶水,倒是没在意。可这会儿她听那脚步轻轻,便觉出有些不对。她麻利地坐起来朝外头望去,不想迎面却被浇了个满头满脸!
杨一善懵了,她闭着眼,闭着嘴,生怕一张开,那血就流了进去。她是又惊又气,气地有些发抖。刚刚要不是她及时把眼睛闭上,这么大的劲泼过来,怕是都要被泼瞎了。杨一善暗想,李盛岩这随侍是不是早就看他家主子不惯,想趁这个机会把李盛岩整死整残。
这倒真是错怪李渔了,这其实还是李盛岩之前吩咐好的。上次综试之后,世子回来就发了大火,对着屋子大骂了一通。并吩咐李渔,下次这鬼再来,便泼它一脸的黑狗血,即便不能伤它,也要恶心死它。
杨一善确实快要被恶心死了,那血不仅一股腥气,还散着浓浓的酸臭味,估计是放了有些日子。她咬着牙,把那几撮shi哒哒,留着血的头发捋到了后头。又拿手囫囵地擦了把脸,这才睁开了眼,她恶狠狠地瞪了李渔一眼,把手上的血往被面上擦了擦。她默默地把被子掉了个头,深吸口气又睡下了。杨一善想,她暂且忍住这恶心,快些睡着,好把李盛岩换回来。叫他也好好感受感受这股子恶心。照李盛岩那脾气,定是会将李渔拉下去狠狠打一顿。她想了下李盛岩暴跳如雷,李渔在院子里被打地嗷嗷求饶的情形,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李渔站在五步开外,那血刚泼出去的时候他害怕极了。他怕那鬼被黑狗血烧着了魂,再发起疯来,他一个人怕是招架不住。不过这会儿看着,那黑狗血好似没什么用处,泼上去后那鬼不痛不痒地,还扯着被子继续睡了。
李渔站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