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目光短浅,白白浪费了她爹攒下的机缘”。
“你与她有嫌隙?”,忠王皱着眉问了一句。刚刚就颇疑惑,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问。
“我与她能有什么嫌隙,见都没见过几面,不过有些看不惯罢了”。实则是李盛岩今日在秦家吃了一天的瘪,攒了一肚子的闷气,杨一善正好撞了上来,他便忍不住冷言冷语地说了几句。
其实说来杨一善倒也不冤,毕竟李盛岩这肚子的闷气也算是拜她所赐。昨天的那场综试他准备了许久,本想着能和秦远一争高下。他先把熟练的军、政题给答了,后面的留着慢慢写,可谁知那鬼又出来捣乱。李盛岩想,那鬼怕是个实打实的蠢货,如此简单的题目它竟然一道也没能答出来。它哪怕随便答对两道,他便能超了代宏,那便不会被他明里暗里地嘲笑一天。
秦家学塾拢共就六人,李盛岩得了第五。要不是他文章做的好,怕是连代辰都要超了他去。李盛岩想到这又来了气,那代辰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今天有事没事的总爱盯着他看。
杨一善一出王府便见着了吴量。吴量带着人将孙师傅抬回家后,见那边也没什么要帮忙的,又实在不放心杨一善便又赶来王府,在门口等着。
“姑娘,怎么样?”,吴量迎上来问了句。
“先去孙家,你在前面带路”,杨一善并没答他。
孙家的院子很小,墙边上还堆着许多柳枝、篾条等杂物。孙师傅父母健在,还有两个半大的小子。一家子现在是愁云惨雾,小的脸上挂着泪,老的也红了眼眶。
那孙母见了杨一善,忙上前去抓着她的手,连声道,“杨老板,你行行好,救救我儿”。杨一善皱着眉,觉着她这话毫无道理。一来她不是大夫,二来她也没这责任。好在孙家媳妇过来,将她婆婆给劝走了。陈师傅见了杨一善也忙过来问,“东家,药求到了吗?”。
杨一善也不理他,直直把荣管事带到了屋子里,好在卫大夫这会儿还在。杨一善同卫大夫介绍了李荣,边上众人这才知道,跟着她一道来的竟是王府管事。本来还叽叽喳喳,问东问西的一堆人,立时安静了下来。
李荣也不管他们,从身上掏出续骨膏来。那装续骨膏的瓶子极小,还没个酒杯子大。杨一善看着心里有些难受,越发知道它的贵重,也不知道自己这回到底是对是错。李荣拿出个玉勺,轻轻挖了两勺子出来,抹在了孙师傅的伤处。
“这便差不多了,你再给他上些普通药膏,应该就无碍了”。李荣把那续骨膏仔细收好,还不忘交代卫大夫一声,卫大夫连连应是。
这边事了,李荣便起身要回王府。杨一善一直将人送到门口,又备好了五十两银子,恭敬地递给了李荣,以表谢意。李荣却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收。
“荣管事,您说说那回味甘到底什么样子,我一定替您寻到”。杨一善在心里也是这般对自己说的。
“说怕是说不清的,你拿些纸笔来,我画给你看”。李荣倒是不太信她能寻到,毕竟王爷这些年花了那么许多功夫也没什么结果。不过她既有这份心思,便随了她的愿,死马当活马医吧。
几人又回了孙家,好不容易才从孙家找出些纸笔来。李荣连着画了两幅,可自己瞅着都不太像。杨一善在边上看着,她猜这位荣管事怕是并不擅长画画。她自己也不太擅长,哦对了,她记得江行说他小时候画画还不错。
“荣管事,您对着这画看着有哪些要修改的地方,我叫人再重新誊一副”。杨一善说着把江行拽了过来,“你过来仔细听了,照着荣管事的意思重新誊一份”。
江行懵懵地看了看杨一善,杨一善对着他眨了下眼,将笔递到了他手里。
江行其实很聪明,李荣说的意思他都能抓住,一张便画成了。
“不错,不错,一模一样”,李荣看了也很称赞,这画的一点不比王爷找的画师差。
送走了李荣,杨一善又回去看了看孙师傅。他上了药有些迷糊,可一直忍着没睡就是为了亲口向杨一善道谢。杨一善进去,他便哑着嗓子连谢了几回,又叫两个儿子跪在地上给她磕头。杨一善赶紧叫吴量把孩子们扶了起来,她并不在意这些虚礼。
她站在床边,看着孙师傅十分郑重地说道,“这药膏十分难得,便是王爷平常也舍不得用。那些个沙场上洒血的兵将更是用不到。所以你一定 ”,说到这,杨一善顿了顿才接着道,“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身子,好好地活”。
那孙师傅听了这话,又淌起了眼泪,“好。东家放心,我以后一定多多行善积德”。
杨一善摇摇头,她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她同众人辞了别,带着吴量和江行回去了。
第二天,杨一善让江行又画了十来幅回味甘的图。下面又标注了些文字,说的是绕余香高价收图上的草,五两银子一根!她先在绕余香的门口贴了一张,来往的食客看了都十分唏嘘,五两一根的草,绕余香可真是有钱。不止如此,杨一善还想方设法的在边城一些其它大铺子门口也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