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少钱。最糟的是,她连鞋都没穿,脚上还沾着在地毯上踩到的血迹。衣服头发也都是乱糟糟。这幅尊容如果跑去酒店,估计会吓得人报警。她思索半天,最后用车载电话打给赵,对方接的挺快,“嘿,Weny。有什么事吗?”“你现在在哪?”涂笙看着缓慢前行的车流,有些烦躁。“在华伦街附近吃晚饭,你要来吗?”电话那头说说笑笑有些吵,赵显得很开心,这还是Weny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听到她的位置后,涂笙刚好下了伦敦塔桥,完全是反方向,这会儿又要掉头回去。“嗯,我不吃饭,不过我今晚能去你那过夜吗?”赵有些讶异的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连忙答应,“好啊!你过来吧,我就在华伦街等你。”可是涂笙这个样子不太能见人,她叹气,“可以直接去你家吗?”赵终于听出她语气里的异样,“噢噢,可以的,那我现在就回公寓等你。还是你需要我去接你吗?”“不用了,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吧。”赵很快给她报了个地址。她住的地方就在华伦街附近,那离学校比较近,附近很多学生公寓。涂笙到的时候,她站在路边等。见她光脚从车上下来,赵吓坏了,“我的天,Weny,你没事吧?”涂笙随意的点头,一句话也没多说。赵见状就猜到应该是出了事情,也没多嘴问,领着她回到自己公寓。她住的是非常常规的学生公寓,只有一间卧室,装修简单,不奢华但特别干净。赵先是带着她去浴室,见她冲洗脚的时候,发现有血。虽然不多,但斑斑点点沾在脚底板上还是有些吓人。“你真的没事吗,Weny?”她凑近过去看,才发现她并没有受伤。那么,血就是别人的了。涂笙抬头看她一眼,“没事,有两个疯子在我公寓斗殴,这是他们的血。”而且多半是手上的,他们其中不知道是谁被酒瓶碎玻璃刮伤,地毯上有好几处都滴到血渍。赵想到去看艺术展那天的事,大概也猜到是发生了什么,她不再多问,默默去给她找了一套睡衣。涂笙已经没精力洗澡,随便洗漱一下便换了睡衣。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发现赵很贴心的给她泡了杯热牛奶。“喝了再睡吧,如果饿了冰箱里有吃的。”“谢谢。”她接过牛奶,去客厅窗前的沙发那坐下。赵驻足观察了她一阵,除了看出点儿疲倦以外,似乎没别的什么。只是披散着头发,蜷缩的坐在那,整个人显露出与平日不大相同的脆弱来。赵拿了条毛毯过去给她披上,从后面拥了她一下,“你确定没事吗?要不要跟我说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涂笙摇摇头,小口小口的啄牛奶。“好,那你有事叫我。要是困了,就去房间睡吧。”赵说完去了浴室洗澡。这天晚上涂笙睡在陌生的床上,半点也没睡好,一直盯着窗外。思绪混乱,连她自己都不知在想什么。原本第二天有课她也没去,让赵帮她请病假。她晚上没睡,白天只剩她一人后反而睡着了。下午三点多醒来后,她给手机充好电,再开机时里头全是未接电话。除了周琮佑跟陆廷以外,还有许子封的来电。她连忙回了电话过去。对方接电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烦躁,“我说小丫头,知不知道现在几点?”涂笙看一眼腕表,下午三点四十。国内的话,晚上十一点多喽。她摸摸鼻尖,“抱歉,我看到你的未接电话才回过来。”下一瞬她听到对面一个女孩子声音,“谁啊?谁啊?笙笙吗?”接下来许子封不知道对人家做了什么,只听见唔的一声,许晓星就不讲话了。涂笙翻个白眼默默等了两分钟,才又听到男人开口,他也不讲费话,直接说正事:“下个月二十七号,许氏在曼彻斯特有家度假酒店重新挂牌开张。那酒店原在你奶奶名下,现如今有大半股份都是你的,你到时候记得出席一下剪彩。”“这……会有媒体吗?”许子封莫名其妙笑了一声,“没有。不过是一家酒店开张仪式而已,没那么多人,用不着担心。”“……好吧。”涂笙蹙眉,心中总有点异样的感觉,又说不上来,直到挂了电话她还呆愣在那儿。回过神后她再翻了翻手机,有周琮佑给她发的信息。她没仔细看,随意的翻过去了。手机有电后就方便许多,她五点钟左右离开了赵的公寓,顺便借了她一双鞋子。后边两天又是周末,她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两天。没人能找得到她,哪怕电话通了也没人接。一直等在她家里的两个男人急的要死,周五那天去学校也逮不到人,最后还晓得问赵,甚至跟踪赵回她的公寓,哪成想去晚了。他们傍晚到华伦街的前半小时,涂笙恰巧离开。“老子不信她不回家!”陆廷不再到处跑,直接就在涂笙的公寓里守株待兔。周琮佑原本周六上午的飞机,一拖再拖拖到周日晚上,涂笙还是没有回家。他沉着脸,告诉自己再耐心一点。晓得人在哪就好办,等他把事解决完再来找她,说不定时机才更对。涂笙那性子,逼不得更急不得,只有徐徐图之了。他必须走,但陆廷不用,嚣张的住在涂笙的家里,总是能等到她回来。他空了甚至还能去学校逮人,找到她可以说是百分百的事情。但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周一他不过去了趟学校。涂笙的公寓就被清空,除了男人的衣物,其他一概没留下,连冰箱里的牛奶都被清走了。做得可谓干净利落。陆廷立在公寓门口,白了脸色。看来,她这次是动真格的。——————————————这……我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