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跟在她身后,有些忐忑的问她,“还好吗,Weny?”
涂笙把鞋子脱在门边的地毯那,光着脚走进去,往厨房一指:“放吧台。”
她瞥见厨房右侧有一个很大的酒柜,上面的酒倒是很多,但都是胡乱摆在那。
靠近马路那边的窗户下,摆着几个很中式的瓷器。再来就是画作,光是客厅里就有不下十幅画。有几幅大概是涂笙格外喜欢的,被挂在墙上。其他的全都搁在地上,靠着墙。
“今天下午你离开的时候,有个男人从手表店冲出来,可惜没追上你的车。他说认识你,还要了你的电话,也留了他自己的电话。”
科尔太太抱怨了几句,把东西从玄关挪出来给她:“你买的什么鬼东西,这么重?”
玄关处的外套架上挂满了外套,一套很大的皮沙发上还搭着两件皮草,几条羊毛毯。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门,赵把她的包裹抱在怀里,一时有点局促。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涂笙的住所,她立在玄关环顾一周后问:“包裹要放在哪?”
敲响科尔太太的房门时是七点五十,差不多踩着时间底线。
等她从作业里收回心神时,已经快七点半,赵居然仍然坐在她的对面没离开。
对面的人好似讨了个没趣,哦了一声后,继续一言不发的坐在那。
“好。”赵应了一声,却跟着她走到卧室里。
不过才过去一年,她眉眼变得有些许艳丽,无表情的淡声说话时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冷厉感。
不管是谁,她没主动联系但却找过来的人,都不能见,更别说通电话。
上面只有一串数字,写得很急,没有留姓名。
主要是这个不算小的公寓里,东西实在太多了。
那包裹其实没多大,但有分量,也不怪科尔太太要抱怨了。
这个公寓除却卫生间,只有一间很大的卧室,原本有两间,小的那间被弄成了娱乐室。
茶几上有两只随意摘下来的腕表,几对不知真假的宝石耳环,几大摞书本杂志。大概有人帮她整理过,摆得还算整齐,就是东西比较多。
涂笙把笔记本电脑跟作业随意搁在茶几上,进到房间里去换衣服。
第一百一十一是我先找到你的
进去后
她说完从挂在门边的风衣口袋里,找出一张便签纸,上头有个电话。
“是,一个年轻男人,黑头发高个子。他原本打算等你回来,但被一起来的女人催促着离开了。”科尔太太抚了一下鬓角的浅棕色卷发,“他说九点前会给你打过来。”
饭肯定是要去吃的,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她需要赶快回家去才是正事。
涂笙拿着笔的手一刻不停,期间丢给她两个字:“不用。”
“我得先回家一趟,你先去吃吧。”
涂笙淡淡地:“下雨天我只想睡觉。”
赵点头,手里捧着一杯外带的豆奶拿铁,她笑嘻嘻的:“没想到你成绩那么好,也要赶作业呢。这几天都在下雨,你难道没留在家里写作业吗?”
她的热情与友好好像看起来很莫名且突兀,但涂笙从来没有觉得不妥。主要是她身边出现的人,好像都是这样一幅态度,她完全是习以为常。
赵也学着她脱掉鞋,就这么穿着袜子走向厨房。
赵帮忙接过来,还帮她说了两句抱歉。
科尔太太注意到她异样的表情,摊了摊手:“他确实问过这个问题,所以……好吧,抱歉,我告诉他了。毕竟他看起来很友好。”
涂笙蹙起眉头,将手上的便签纸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她问科尔太太:“你没告诉他我住在这儿吧?”
“好吧。”涂笙把标签纸捏作一团塞进口袋里,面无表情的往楼上走。
赵跟着她站起身,一路往外走,“没事,我陪你一起吧。”
进去前她回首对赵讲:“你要做什么自便,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里头另有衣帽间,赵见她没关,仍旧带着好奇的目光跟进去。
眼,跟她用中文交谈:“你做完了?”
她答:“还好。”
科尔太太叫住她:“嘿,你等等!”
“男人?”涂笙蹙眉接过那张便签纸。
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人家又等她写作业,又陪她一起回家去。
赵的目光扫过她白皙的脖颈,再跳上去看她颜色浅粉的唇瓣,定格两秒后,极其自然的凑过去问她:“那你来得及写完吗,还有两天就要上课了,要不要我帮帮你?”
客厅左边是一个开放式厨房,料理台外连着一个黑色大理石台面的吧台。餐具酒具一类收拾得很规整,相对茶几要空一些。
“谢了,科尔太太,改天请您喝茶。”涂笙拿到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只是需要短时间内要搬家而已,干脆搬到乡下去好了。
她见涂笙抬起头,连忙收起手机,笑着问她:“做完了?要去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