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却不料她居于安乐之中,仍旧谨慎到这地步,一面欣慰,一面心有余悸。
借故拖延了大半日,他这才绕圈兜出府,又从前院不紧不慢地走了来,本打算跟姐姐不着痕迹地套几句近乎,撒一回娇,将之前的事轻轻揭过,却不料来到犬舍,只看见一婢、一犬而已。
“姐姐呢?”谢知方皱了眉。
枇杷将谢知真所请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一遍,恭谨有礼地道:“小姐说此事托于少爷,尽可放心,请少爷速速去请兽医,莫要耽搁。”
谢知方犹不死心,将长安城有名的兽医请了来,开了些止泻的药服下,巴巴儿地跑到流光苑邀功请赏。
“你去告诉我姐姐,乌云已服了药,这会子Jing神好了不少,教她莫要担心。”他不敢再像以往大喇喇地往里闯,站在门外望眼欲穿。
不多时,枇杷出来回话:“小姐说她已知道了,天气酷热,辛苦少爷跑这一趟,请少爷早些回去休息。”
竟是连门都不肯让他进!
谢知方一阵气苦,往外走了两步,又腆着脸蹭回来,狗鼻子嗅来嗅去,脸冲着枇杷,声量却放得极高,生恐里面的人听不见:“姐姐这里今日用的是什么晚膳?闻着像是粉蒸排骨,是不是还有我最爱喝的酸梅汤?”
枇杷忍笑道:“和少爷房里的晚膳相同,少爷回房用也是一样。”
谢知方站没个站像,吊儿郎当地倚着门框,哭丧着脸道:“我跑了大半日,饿得腿软。不若枇杷姐姐给我搬张凳子罢,我歇一歇,攒够了力气再回去。”
房内,举着银箸的玉手在半空中顿了顿。
良久,谢知真轻叹了口气,吩咐丫鬟们放弟弟进来。
谢知方吃够了闭门羹,再不敢作妖,刚进门便滚倒在地上,膝行着爬到谢知真面前,伸手轻拉她的裙子,委屈巴巴看她:“姐姐,我已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回罢!”
谢知真和一屋子的丫鬟都被他这一举动唬了一跳。
她连忙示意众人退下,伸手去夺自己的裙子,轻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还不快起来?”
“母亲去世得早,姐姐养我护我,于我有再造之恩,跪一跪原也没甚么。”谢知方将脸面掷在地上犹嫌不够,还要跳脚踩上一踩,“姐姐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谢知真绷着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冷声道:“我并未生你的气。”
天爷,这还叫没生气?
谢知方索性伸出双臂抱住她的腿,脸贴着玉色纱裙,狗似的乱蹭:“我那日醉得糊涂了,想起姐姐要嫁给别人,气得了不得,才说了那许多混话。我也是读过许多正经书,被先生教化过几年,知道礼义廉耻的,打断姐姐沐浴,还不小心撞翻了屏风,自己也悔得要不得,实没有半分邪心恶念!姐姐气我也好,骂我也罢,实在不行像之前那次,打我顿板子解解气,我都绝无二话,只不要和我生分,好不好?”
说到最后,触动了自己几分伤情,他瘪瘪嘴,声音里带出一点儿哭腔。
见他认错态度极好,谢知真也就心软了几分,沉默片刻,开口道:“阿堂,我不会和你生分。只是男女之大防,往后需得……”
谢知方忙不迭打断她的话:“我省得!我省得!往后我再也不赖在姐姐这里过夜,进门之前必使丫鬟们先行通报!总之姐姐说什么,我一律照办就是!”
见他就差赌咒发誓,谢知真也不好在这些繁文缛节上过多苛责,松了口风,道:“那你还抱着我做甚么?”
守得云开见月明,谢知方立时嬉皮笑脸起来,道:“我这就起来!不瞒姐姐说,这里的饭菜,吃着格外香甜些,明明是一样的菜色,可我自个儿吃便味如嚼蜡,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翻身爬起,见姐姐的裙子有些发皱,下意识伸手去抚,指腹蹭过一片温软,鬼使神差地想起那天夜里,浴桶里窥见的一方雪白,心口胡乱撞了两下。
谢知方皱了皱眉,下意识忽略那一瞬的异样,笑嘻嘻地坐在常坐的位置,接过姐姐亲手盛的碧梗米,埋头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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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mmp……狗还是你狗
谢知方:过奖过奖
第三十九回Yin差阳错帐中偷欢,泣诉衷情风流
却说自那一日出谋划策帮红绡固宠之后,柳莲儿和妇人越发亲近起来,时不时坐在一处打双陆斗百草,又经常送她些银簪、帕子之物,两个人好得无话不谈。
往妇人院子里去得多了,免不了碰见齐清程,每到那时,柳莲儿便含羞带怯地唤一声“表哥”,退避到一旁,其风流婉转情态,倒教齐清程多看了两眼。
他总听母亲提起这位表妹身世如何可怜,耳濡目染之下,待她的态度也客气有礼,听红绡夸得多了,偶尔也和她闲聊两句,以尽兄长之谊。
沾了女色的男人,将答应谢知方的那些话抛到九霄云外,叁不五时往两位通房屋子里坐坐,留宿更是常事。
他倒也记得雨露均沾,逢二、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