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的男人蒙上了一层滤镜,暖色调的, 极其温润——南浠不由想, 所谓的君子世无双,大概就是这样的画面了吧?
莫铮庭走在靠近行车的一侧,将南浠护在里面:“想吃什么?”
南浠这会儿真的有点饿,又想吃又怕胖, 只好把选择权交到莫铮庭手里:“都可以,只要人少就行。”
附近不少餐厅已经打烊,莫铮庭记起南浠很喜欢吃的小龙虾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摸出手机,定过包间,俩人一起步行过去。
客人寥寥,环境幽静,南浠对莫铮庭挑选的宵夜地点非常满意——最重要的是这家店恰好是她喜欢的口味——就一点让她纠结,她到底吃几只呢?
哎,深夜进食比白天更容易存脂肪,她又要以极大的自制力抵抗美食诱惑了。
还没想好,瞥见平板上已被莫铮庭确认下单的数量,南浠忍不住摸了摸瞬间背叛她的胃:“我们吃这么多吗?”
莫铮庭抬眸,目光落在少女纤瘦的四肢,嗓音轻缓下来:“不多,你不胖,没必要再减肥。”
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南浠向来高冷的小脸差点儿没绷住。
啊啊啊他还记得她怕胖!还夸她!自己本来在他面前就没什么自制力,这不是助纣为虐么?!
禁欲男说甜话,要命......
南浠端起水杯,掩饰翘起的小尾巴,假装谦虚:“也还好,就是比正常体重稍微瘦了那么一点点。”
话虽如此,弯起的眼睛却出卖了她此刻骄傲的小表情。
莫铮庭无声低笑,点头:“嗯,所以可以多吃点。”
南浠:“......”
完了!他又在纵容自己!又说自己不胖又让自己多吃,能不能别一下子把所有好听话都说完啊!
会被甜死的......
自这几句话后,南浠再也弯不下来的嘴角就彻底住到了天上,突然意识到,今晚上这条抵抗美食的道路,怕是会走得很艰难。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一只只肥美香嫩的麻辣小龙虾送上桌,南浠肚子里的馋虫就彻底被勾了出来,直勾勾盯着,味蕾先于理智地败下阵。
但依然装得矜持,慢条斯理戴手套,颇有“美食在前,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
等待莫铮庭先拿,南浠这才伸出按捺不住的小手,专心剥壳,没扎起的长发从两侧滑落,影响了她动作,略显不耐地用手腕撩到耳后,继续专心致志和小龙虾作斗争。
几秒后,一只黑色发圈递到了她眼前。
南浠惊奇:“哪儿来的呀?”
天知道女孩子经常陷入要用皮筋又找不到的怪圈,尤其是她这种身边有神秘“黑洞”的,更是莫名其妙就找不到,丢了买买了丢,粗略一算,她那些年丢过的皮筋,连起来能绕一圈大三居。
而在没有小朱替她备着时,南浠养成了万物皆可盘发的习惯,只是这会儿被美食引诱,忘了找根一次性筷子盘起,没想到会出现及时雨。
莫铮庭正在戴手套的指尖微顿,轻轻摸了摸鼻子,视线微微下落:“刚才在前台拿的。”
南浠“噢”了一声。
很多餐厅都会给客人准备一些眼镜布小皮筋,以备不时之需,南浠没多想,摘掉手套,擦干净手后利落地把头发扎了起来,在心里感慨了句餐厅送的皮筋质感还挺好的。
碍事的头发被扎起后,视野都开阔起来,南浠兴冲冲地和虾壳继续奋战,好不容易剥完一只,面前多了一份干净餐碟——金线镶边的骨瓷在灯下反着洁白的光,萦绕着中间剥好的完整虾rou。
不止一个。
南浠惊喜又赞叹地看向莫铮庭,才发现他的手不仅是长得好看,就连剥虾的技术都强过她,指尖灵活敏捷——忍不住想,这般出色的手,在手术台上是不是也如此迷人?
想得有点出神,忘记吃饭不说,而且一直在盯着莫铮庭的手发呆。
直到诱人的香味袅袅扑鼻。
南浠低头,看到面前不知何时被美食堆满的餐碟,嘴角弯成了小钩子,她满足地吃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说:“莫铮庭,你们当医生的手技都这么好的吗?”
莫铮庭:“......”
不知该如何回,就“嗯”了一声,手上有条不紊地继续给南浠剥虾。
灯光在男人身前投下一片暗影,袖口微卷,露出清瘦的手腕和若隐若现的手臂线条,冷白色的皮肤和鲜艳的红反差夺目——南浠在他又一次自然而然地把剥好的虾放到自己盘中时,低下头,快速眨动的长睫有些许薄雾。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被别人照顾的人,事实上,她有时候甚至觉得,以前那个爱撒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袜子都不会洗的娇气小公主,仿佛是上辈子的自己——自从爸爸离开,一夜之间长大的南浠,快速又残忍地,把自己活成为了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的反面。
她早已不记得依赖人的感觉,也已经很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