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道安静的影子,她仔细听着每一点轻微的响动,细细索索之后,忽的传出手指和塑料摩擦的动静,紧接着,似乎瓶盖被拧开,有药粒在哗啦哗啦作响。
她心跳一瞬疯长,稍稍探出一点头,看向薛义。
薛义侧着身,把倒进手心的东西仰头咽下。
秦幼音动作敏捷,马上按下准备好的拨号界面,下一秒,门外垃圾桶旁,提前布置的手机猛地剧烈震动伴随吵闹铃声,如惊雷般炸开。
薛义猝不及防,手一抖,药瓶应声坠地,红色药丸哗啦洒出。
他吓得面无人色,不由自主扭头看向门外,秦幼音抓着这短短刹那,极快地爬出去捡起最近的一颗,缩回去紧紧抱住双腿。
薛义看两眼确定没危险就回过头,慌忙蹲下身把药一粒粒捡起来装瓶里,走廊里有人喊:“谁手机掉这儿了?还有薛义,换完没?咋这么慢。”
他答应一声,匆匆出去,秦幼音放开捂嘴的手大口呼吸,把药粒包好,小心揣进贴身的兜里,她争分夺秒跑回训练场时,差点被满室的惊呼和“卧槽”弄出耳鸣。
秦幼音在一群男人震耳欲聋的大叫声里,目不转睛凝视冰面。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咬得极近。
薛义是新生代里成绩领先的人物,没人敢看轻他,此刻他更是势如破竹,拼尽全力,满以为能甩掉顾承炎,顾承炎却紧随在他身边,半点没有伤员的样子,飞掠如身姿流畅的行云。
最后半圈里,薛义再次提速,露出冷笑,跟得紧又怎么样,不过如此,还是落他半个身!他必须在第一个照面把他压下去,绝不能让他破坏今年的任何比赛!
薛义无论如何没料到,终点已经近到眼前,顾承炎居然还能发力,他只觉得眼角有黑影一闪,心都来不及提起,尖锐哨声就随之响彻。
薛义无法置信。
然而修长矫健的黑影在他前方侧过头,唇角弧线冰冷,对他漠然说:“记住,垃圾就是垃圾。”
场外十几号男人毫不吝惜热量,尽情拍打嘶吼。
姜成叉着腰,下巴指指计时表,高声宣布结果:“顾承炎胜,薛义败,时间差,零点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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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见面会以薛义的高调挑衅中断,再以薛义的气急败坏收场。
药效还在他身体里持续作用,却再无发泄之地,他脸上肌rou扭曲,手臂隐隐发抖,姜成一视同仁,过来跟他说:“你也太冲动了,对小炎儿哪那么大的劲头?娘们唧唧的,是个男人能不能敞亮点,再说了,我又没不让你参赛,今年短道速滑世界杯还是派你参加。”
然后姜成踱到顾承炎身前,憋不住一脸喜色,怼怼他肩膀:“真行,我没看错人,今天给你放假了,走前做个检测看看腿,没事休息吧,让媳妇儿给你护理护理。”
顾承炎目光冷锐地扫了薛义一眼:“教练,他入队以后水平一直这样?”
“差不多,今天是平均成绩,怎么?”
顾承炎冷笑:“以后再说,我走了,你们练。”
他往外走两步,就见小媳妇儿乖乖站那等着,亭亭玉立,惹得人毫无招架之力。
顾承炎弯下身,张开双臂:“小可爱——”
小可爱“啊”了一声,也张着小手飞扑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整个训练场死寂三秒,继而炸起此起彼伏的强烈抗议。
“靠靠靠!水平碾压就得了!还现场虐单身狗?!顾小炎儿你要不要脸——”
“想让我们死是吧?!心可真黑!”
“快走快走!别留这儿扎眼睛!”
“妈的疯了!老子要找对象!”
顾承炎揽着媳妇儿眉梢扬起:“滚蛋!我又没逼着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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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幼音寸步不离陪着顾承炎去做检查,看到结果才安下心,他腿骨的强忍度在稳步提升,这样一场短时且有所克制的比赛,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影响。
但酸疼感还是有的,密密麻麻虫噬一样。
秦幼音能体会他的所有感觉,即使他扛着不吭声也瞒不过。
顾承炎慢条斯理放下裤腿,笑着说:“宝宝,咱们去看电影逛街吧。”
“看什么电影,逛什么街,跟我回酒店休息,”秦幼音板着小脸儿,“不许乱跑了,我得给你敷药!”
顾承炎拿媳妇儿没办法,言听计从跟着她走。
夜色低沉,窗外街道流光,车水马龙。
秦幼音对繁华夜景毫无兴趣,一门心思把药包固定在小炎哥腿上,太过专注,浑然不知自己姿势有异,正背对着他,翘着小屁|股卖力忙碌。
房间里很暖,温馨舒适,她早换了家居裙,rou粉色的一团蜷在那,不动就已是极致诱惑。
顾承炎靠在床头,一眨不眨看她,喉结滚动。
“宝宝,好了么。”
“好啦,敷半个小时才可以拆掉,不能乱动。”
秦幼音舒口气,乖乖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