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直到她意识恢复。
秦幼音躺在顾承炎手臂上,先糯糯唤了声“小炎哥”,紧接看清床尾的男人,惊吓得脑袋一空,赶紧爬起来:“爸……”
秦宇面容憔悴,生硬地清清嗓子:“做噩梦了?”
秦幼音抓了抓乱成一团的蘑菇头:“我……”
完蛋了,她跟男朋友滚在同一张床上,被保守的秦宇抓个现行,上次他还千叮万嘱要她守着尺度,这回肯定要生气。
她挪挪身子,把顾承炎挡在后面,垂着头揽责任:“爸,都是我……”
顾承炎一见小孩儿居然在这种事上护着她,啼笑皆非撑起上身:“跟音音没关系,是我拉她留下的。”
俩人互相维护,他倒成了恶人。
秦宇气也不是哄也不是,干脆跳过敏感话题,拿出开会时的沉着口吻:“我过来说一声,整个作案团伙一个不漏,昨晚上全抓住了。”
“那个光头是上个月被收编的,违法乱纪的事儿近期干了不少,罪名一堆,肯定跑不掉,得判个几年,还有楚昕……她跟光头是情侣关系,光头答应给她还贷款,她通过以前在医大的关系,替光头关注音音的动向,这次进去,就算别的不说,光是欠钱的事也得判。”
秦宇脸上肌rou绷得很僵:“在聚餐的晚上堵人,是提前计划好的,但是意外有了顾承炎出现,他们临时增加人手,大部队全调动了,我们才能一网打尽。”
他望着秦幼音:“……音音,坏人都进去了,往后就没有噩梦了。”
还有一句“爸爸对不起你”,卡在喉咙里,堵得生疼,却觉得苍白又无用,说不出口。
秦幼音把手放在顾承炎右腿的石膏上,小声说:“谢谢爸爸来救我们……”
她望着他,杏眼闪动:“爸,你有没有受伤?”
“当然没有,”秦宇笑得发涩,宽大手掌盖在秦幼音头上揉了揉,余光扫过顾承炎,“音音,你去卫生间洗洗吧,哭得脸 都花了,顺便把这个给你王叔送去。”
他随手掏出个东西塞到秦幼音手里,摆明了要支走她。
秦幼音纠结地在爸爸和男朋友中间看两圈,弱唧唧求情:“爸,小炎哥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你别为难他。”
她一步一停,万分不放心地离开病房,门一关,秦宇顿时神色一变,那点温和荡然无存,拽把椅子往床边一坐,锐利双眼逼视顾承炎,宛如对犯人审讯。
“姓名。”
他平静回答:“顾承炎。”
“籍贯。”
“本地。”
“父母做什么的?家住哪?”
“住宿舍,家在城东别墅区,没爸,我妈开美容院的,跟音音见过了,特别喜欢她。”
秦宇凝固的表情有了裂缝,坚持询问:“有过几次恋爱经历?以前的女朋友还有没有联系?”
顾承炎直视他:“没谈过恋爱,没前女友,跟音音,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
秦宇沉默半晌,音调渐低:“跟她怎么认识的?”
顾承炎眉心微拧:“她一个人从南方来上大学,没人接,在机场遇到麻烦,我帮了她,送她到学校,陪她找宿舍。”
简单几句话,正刺中秦宇的痛点。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拢:“你不是有纹身么?她胆子小,不怕你?”
“我误以为她喜欢,纹身是故意贴的,早就洗掉了。”
“至于怕不怕我……”顾承炎一字字说,“她第一次让我走近,是迎新晚会,她爸爸失约没来,她怯场不敢上台表演,是我在她身边,她才做到。”
秦宇双手握紧,气势凌人:“你在指责我?”
顾承炎扯扯嘴角:“不敢。”
病房里气氛僵滞,许久没有声音。
过了足足五分钟,秦宇低下头,一口气无声散掉,他卸下有意撑出的威严,苦笑说:“怪我,指责我,都是应该的,你要是跟我毫无怨言,一味顺着,我倒要怀疑你对音音是不是真心。”
顾承炎也放软态度,恭恭敬敬喊了声:“秦叔叔。”
秦宇盯着他的腿:“谢谢你保护她,你腿伤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后续治疗康复的所有费用我会负责,但是你不要用这个做挡箭牌,趁机欺负音音,勉强她做不愿意的事,否则我饶不了你。”
顾承炎眉目含光:“我不要钱,更不会欺负她,我只希望,您能放心把她交给我照顾,以后她任何事,我负全责。”
秦宇隐约露出一丝欣慰,很快收起,他瞥向门口,确定秦幼音不在,才郑重面对顾承炎。
“家里的前因,王闯都和你说过了,我也不想重复。”
“我要说的是,昨晚那些人不过是群走狗而已,正主还在监狱里服刑,他们是想迎他出狱,拿当年抓他进去的仇人——我,还有我女儿来开刀。”
“他们这次抓进去,我能确保牵扯到正主,让他最近一次的两年减刑作废。”
“至少在这两年里,音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