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等这么久。”
怨妇的口气,他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天上浓云密布,也没有星星,觉得好笑,就靠在墙上低低笑出了声。
可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里发苦。
他要是早知道她是个女的,中间何必浪费这么多年?
幼年的记忆零零碎碎。
他跟着唐宇在海棠园画画,画卷里很多场景于他而言,下笔有神,甚至不用琢磨,落笔成画。
技艺宛如天生,如同烙印在骨血里的记忆。
全是他当年替她代写的作业。
学校里第一次见到她,shi漉漉的眼睛望进他心里的时候,异样的熟悉感让他差点都要喘不过气。
仿佛是等了一个人很久很久的感觉。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他幼年记事起,那些零散的记忆,是不是无限的平行时空里,交叠出的过往时间线。
他摸不准她今晚的心思,难免忐忑,电话拨出去的时候,只听见铃声是从身后响起。
他“嚯”地一下回头,却不知道她在昏暗的路灯下,一言不发地看了他多久。
颜睿被她看得浑身发毛,扯了个笑:“怎么这么久才来?”举了红枣茶,烫了一下她的脸。
宋颂缩着脖子,拿手挡了一下,有些不快地抿了抿唇:“我又不喜欢喝甜的。”
她一瞬不瞬看着他的时候,一双温玉似的眼中,却晦暗不明。
颜睿被冷风呛得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才顺过气:“你们女生大姨妈的时候,不都喝这种补血么?”
宋颂好端端冷着的一张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蓦地就想到了林相芜白天说的话——“颜睿要是真细心起来,只要你不排斥,你生理期他都能记住时间给你每天送红糖水。”
只是……这种日子有什么好记的!
颜睿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去了那么久,买了什么?”
宋颂将手里提的一小袋药往他面前一递——隔着透明的塑料袋,他隐约看见是感冒药和止咳的糖浆。
“附近没有药店,我导航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家。”
她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妥协似的泄了气,撇开脸也不看他。
颜睿微微撑圆了眼,漫不经心的笑意就僵在了嘴角。
“睡前吃药对身体不好,你可以现在先吃一点。”
她见他迟迟不接,忍不住就有些不耐烦地想回头瞪他,却见颜睿忽地委屈地扁着嘴,一副想吃糖却吃不到的可怜模样,孩子气得要命。
她两世都没见过他这副样子,这时候也拿他没办法。
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袋牛nai糖。
“路过便利店,随便买的。”
是随便买的吗?
压根不可能。
这就是他平时吃惯了那种糖。
小太子还特地别扭地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货架上就只剩下这一个味道。
颜睿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甜意灌过他的四肢百骸。
心软的小太子还在自我辩解:“糖浆医生说很苦,你要是怕苦的话,可以吃这个。”
颜睿只记得他以前被老王爷打得差点半身不遂的时候,喝碗药都要吃半包蜜饯。
少年英挺的剑眉往上一挑。
揶揄的目光却落在她白皙细软的掌心里,那一小包果糖上。
薄软的唇瓣忽地就往上掀了一下。
他对她勾了勾手指。
宋颂不明所以。
颜睿掩唇咳嗽了一下,装出一副嗓子不好不方便大声说话的模样。
他差不多高了她一个脑袋。
宋颂叹了口气,无奈地走过去对他侧耳。
少年很自然地俯下身。
昏暗的路灯在地上拉出两道交叠着的暧昧长影。
长街无人,夜风走尘。
“喜欢”这种情绪,应该是夏天空调里的冷风,是西瓜对半切开最中间的那一勺,是饮料杯里碎冰块碰撞发出的“沙沙”声音。
是靠在一起时,她身上细腻入微的体香。
薄软的唇瓣距离她的耳廓不过咫尺,他唇形优美,不紧不慢地一张一合。
因感冒而低哑的嗓音,在寂寂的凉夜里,显得尤为苏沉。
“吃什么糖啊?”
炙热的气息像染着温度的羽毛拂过她柔软的耳廓。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
慵懒的低音炮,好似无形中有只柔软温润的手,从她的后颈一路温柔地滑至尾椎骨最后一节,连颅骨都忍不住酥麻颤栗。
“近、你、者、甜?”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咸鱼作者现在才来更新!!不会弃坑的!!就是我更新速度可能有点慢,五一如果不加班我应该能把小太子完结掉惹!!
-
我最近加班加得很凶,基本上就是996,回家后口嗨跟老公开了个“做六休一”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