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他暗搓搓到底让李东他们帮你做了多少事儿,你要是不明白,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信不信,颜睿要是真细心起来,只要你不排斥,你生理期他都能记住时间给你每天送红糖水。”
宋颂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只好低着头默不作声。
林相芜搬了把椅子,翻好了页准备抄板书,宋颂在底下负责给她打下手。
“国庆放完假以后,你是不是找了陈老师说想换位置,结果陈老师跟你说,等月底的联考过了,再按成绩给你排座位?”
宋颂递了她一支粉笔,点了点头:“嗯。”
林相芜可惜地叹了口气:“难得有个学霸坐我旁边能问个问题,才两个月呢,就要搬走了。”
宋颂:“你要是上课有不懂的,我照样可以给你讲,笔记也能帮你整理。”
林相芜想了一会儿:“其实你也不用太急,毕竟颜睿他们估计最近应该就在准备做预备生了,唐老师的人脉太广了,他底下的学生,不管推荐到哪个学校,都抢着有人要。”
宋颂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了:“预备生?”
林相芜:“对啊,我听我弟说,法国那边也有个交流项目,给唐老师发了橄榄枝。”
宋颂:“那……他是准备出国吗?”
林相芜点了点头:“肯定啊,我记得跟你说过的吧?颜睿他们那样的天赋,走的从来都不可能是大众的路,你要是真不喜欢他,也不着急,反正指不定,很快他就出国了呢?”
——很快他就出国了呢?
宋颂张了张唇,也说不上什么感受。
她忽然就想到那个曾经提着剑,气势汹汹杀到将军府,却在人去楼空的将军府里,抱着膝盖嚎啕大哭的自己。
林相芜这一番话实在是堵得她难受,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酸意却控制不住似地弥漫身体的四肢百骸,呛到鼻腔里,连眼眶都开始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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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扫除因为凭空多出的三个人力,速度大大加快。
宋颂和林相芜在下课前十分钟做完手上所有的任务,听见课代表来教室里喊人,让宋颂带着英语作业去趟办公室。
英语老师显然是等了她有一会儿了,翻开她的作业,指着一块对话造句的空白处:“早上上课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的,结果一下课就忘了,宋颂,怎么这块内容就不写啊?”
宋颂都愣了,顿时结巴了:“这,这个造句,颜睿他,他都请假了,我一个人写不来。”想了想,试探地问了一句:“能自己编吗?”
英语老师笑了:“那王琪琪还请假了,林相芜不照样给她打电话,两人把作业给补出来了?这部分一点儿也不难,但全班就你没做,瞎编是由不得你瞎编的,学校自己整理出的一套新教材,学生的习题反馈就是试验的一部分,你单空着怎么行?”
宋颂也不想推卸责任,但这部分作业她是真的没办法做啊。
“那,那颜睿他请假的话——”
话还未说完,隔壁桌的语文老师已经从教案上抬头:“正好,他请假了,你替我去他家里送本书,我上回问他们老师借了套明代的古籍,贵重,快递怕丢,让他直接捎到s市去算了。”看了眼英语老师,笑了:“顺便把他的英语实验作业给做做完,也省得他在年级组里交不了差。”
宋颂的“可是”还没说全,语文老师连钥匙都塞到了她手里。
“他妈妈怕颜睿马虎,特地留在我这里的备用钥匙,他应该是在家的,早上还回了我消息,要是这会儿真不在家,你也先帮我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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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按了三次。
宋颂扫了眼面前诺大的一间红墙别墅,里面空寂寂的,像是压根也没住人。
H市的景区,环境幽静,别墅和别墅之间由齐整的银杏隔开,花坛里落叶翩翩,别有意境。
天还不算黑,也没办法通过里面是否亮灯来判断有没有人。
“有人吗?”
她对着别墅喊了两声,颜睿的电话也没人接。
直到隔壁有人开门,是个打扮亲切和善的nainai,老人家冲她笑了一下:“小姑娘,一整天都没见人进出啦,这家人男女主人平时很忙的,估计是没人在家了,小孩也不怎么回来住。”
宋颂听到这里,反而松了口气。
拿了语文老师给的钥匙,开门就走了进去。
颜睿家的花园绿植种得多,但打理得却少,有些枝桠长得歪了,也没人修剪,极破坏美感。
进了客厅,才发现四周都被人用厚实的窗帘给拉上了,里面光线很暗,却隐约能看见沙发上似乎躺着人。
“颜睿?”
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才认清躺在上面的那个人。
颜睿单手叠在额上,搁在小腹上的手上还捏着手机,昏昏睡着。
沙发前面的邬金木几上的玻璃杯喝干了水,旁边还放着一板药丸。
宋颂忽然就想起傅浩斌的话:重感冒、天天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