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怎么了?我卖个羊怎么大家都跟发生了多大事情一样,一路问个不停。我这几只羊老早就长大了,就是不想再养了,卖了还能挣点钱,有什么不好?又有什么奇怪的?”
村长看他有点无奈的样子,连忙道:“不是,庆国,不是不好,能挣钱自然是好事了,我是说啊,你卖这么多羊,就什么事都没有?家里是不是要干点啥啊?不然你一下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呀?”
唐庆国本来就对一路上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有点烦,看村长也没完没了的盘问就有点生气:“还能有什么事啊?没事就不能挣点钱了?你们就这么盼着我家里出点事情不成?”
看唐庆国生气了,村长连忙摆手,满脸堆笑道:“不是,庆国,你别发火啊,哎,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说着又往兜里把烟掏了出来,“哟,瞧我这脑袋,你不抽烟的。我路上来听大家都说你卖羊是要盖新房子,我心想之前你也没提过啊,这不,就赶紧来追赶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在这歇着,我还追不上。”
唐庆国看着村长,眼光中透露出一种“真让人莫名其妙”的神情,唐嘉木看看父亲,莫名有点想笑。
村里有些人不但是讲别人的八卦讲得来劲,居然还能无中生有瞎编,令人啼笑皆非。
村长还没说完:“庆国,你要是真要盖房,这两年开始砍木头是要先申请的,先在村里填好了申请表,再到林业局审批通过后才能砍木头,不像以前了,以前在自己家山里砍点木头没事,现在可不行了。”
唐庆国这才明白村长怎么那么着急,他苦笑道:“他们也真会瞎编,我没说要盖房子啊,要说给老两个盖一间住的,也要等到秋收以后,家里还有几根以前剩下的木头,用不着重新砍。我们就是想着这几只羊长大了,再养下去也没什么用,不如卖了。”
村长松了口气:“我说嘛,你要是要盖房子肯定会跟我提的,这些人,啥事不知道尽瞎说。我到镇政府还有点事,庆国、嘉木你们歇一会,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村长走了,唐庆国还有点愤愤然:“真是的,卖个羊都指手画脚的。”
唐嘉木笑道:“庆丰伯也是职责所在,万一真有人没申请就砍了木头盖房子,他也要受罚,主要还是那些人太会瞎编了。”
唐庆国点头:“也是。”
……
唐庆国他们到达牲畜交易市场时,已经近中午,市场是自由式的,他们在买卖羊的区域找了一块靠近围栏的空地,把拴羊的绳子拴到栏杆上,就守在那里等着买羊人来挑选。他们刚到没几分钟,就有人陆续来看羊问价,就是没见到上次见到的那个贩羊的中年男人。
“现在时间还早,再等等吧,说不定人家给的价格真能高一点。”唐庆国说。
“嗯,并且他能一次性就把全部羊都买了,现在来问的都是只买一只或两只的。”唐嘉木对父亲的话表示赞同。
一般只买一两只羊的人都不是羊贩子,是山下坝子上的农民。他们在农忙时节要请人干活或者家里有事办酒席时会到集市买上一两只羊来摆宴席。养羊需要到山里放,坝子上没条件养。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问买的人一波波过去,眼看太阳已经偏西了,也没见到那个中年男人,唐嘉木在整个市场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唐庆国有点着急:“不等他了吧,有人买就卖,能卖几只就卖几只。”
唐嘉木也不想因为等那个人耽误了卖羊,要是卖不掉羊,先不说把几只羊赶回去又要被村民们指指点点,关键是怕影响唐庆国的信心,不知道养羊卖羊这事又要推迟到什么时候,如果再影响到他养猪和卖蘑菇的事情就更糟了。
当时他们那种落后地区又没手机,没办法联系那个中年男人,不知道他还来不来,是以后都不来了还是因为什么突发的事情耽误了。唐嘉木想把羊卖给他倒不仅仅是他有可能价格高一点和能一次性把羊都买走,他心里还有别的想法。
他附和道:“好,有人再来就卖吧。”
但到这个时候要买羊的人大多已经买到了,还有要买的也是不着急的,会使劲给你压价,尤其之前来问过的人,当时问的时候唐庆国不卖,现在一看唐庆国着急了,他们直接给唐庆国减少一块多两块钱的单价。
单价减少一两块钱,一只羊就要少卖三四十到五六十块,八只羊活活少了几百块,唐庆国心疼钱,并且还是几百块钱,他们这种砍价方式岂不是抢钱吗,他性子倔,宁愿再赶回家。
比起唐庆国,唐嘉木更加着急,后悔当时没坚持要到那个人的BP机号码,当时他跟人要BP机号码时,那人说把羊赶来就成,保准能看到他。但现在非但没看到他,还因为等他等出这么个结果来,手里的羊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还不如不告诉父亲有这么个人呢,这样的话陆陆续续也早把八只羊给卖了。
父子两商量之后决定,价格可以每公斤比市场价便宜五毛钱,有人要就卖,没人要就赶回去继续养。也只能这样了,唐嘉木做好了卖不掉的心理准备,真卖不掉的话以后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