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遗传了。”
唐嘉木庆幸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虽然穷苦,但是温暖。父母关系好,对子女也开明平等,这样的家庭在充满大男子主义、重男轻女、封建思想严重的山村里就是一股清流。
……
每个镇子赶集的日子都是每六天一次,起初人们为了好记,就专门选了赶集当天的属相来做标记,以免错过了赶集天。
唐嘉木他们镇是每逢属龙和属狗就举行一次,所以人们也把这儿的集市称为“龙狗街”。还有的镇街道被称为“鸡兔街”、“虎猴街”、“牛羊街”等,都是每六天一次的属相。
相邻的两个镇一般会把赶集日错开,这样两个镇的人们也可以互相去赶集,充分调动镇与镇之间的贸易往来。
明天属狗,转眼又到了赶集天。
今天唐庆国比往常回家要早,因为明天要卖羊,今天天黑前得把羊都称完重记下来,明天到镇上买羊的人再称重时自己心里才有数。
虽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但保不齐不会遇上一个耍坏心眼的,集市上做买卖吃秤杆子亏的事情时有发生,有时候还有可能闹出个不大不小的纠纷来。
有些一心想好好做生意怕惹纠纷的商贩在称重之前都会问一句:“在家里称过没?”,“没称过?没称过的不要!”
同时也以此来展示自己厚道,从来不会缺斤少两。
唐嘉木家的小杆秤只能称茶叶之类重量轻的货物,称不了羊,唐庆国到村公所借来台秤,其实那台台秤就是原来大队里共有的,现在放在村公所里,谁家要用就搬去用,用完再还回去就是。
把羊一只只赶上台秤上去称,用一张纸条记下每只的重量,活物走了远路到集市后体重会有一定的波动,但只要在合理波动范围内一般也不必太计较。
称重结束后天也黑了,把羊关进圈里,准备好明天拴羊的绳子,唐庆国又在火光下看着纸条里记的数字算起账了。
唐嘉木看着唐庆国,心想看来真如母亲所说,父亲和自己一样,都已经变成了“想钱想疯了的人”。
唐庆国抬眼看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有度。哪个会不爱钱?”
啊?被看穿了?唐嘉木装作没听清:“爹您在嘀咕些什么?自言自语的。”
唐庆国道:“我是说啊,这句话太对了,有钱挣为什么不挣,书里不是说了么,取之有道,用之有度,就行了。”
“您这才几个钱呀,何况还没到手呢。”
唐庆国把纸条叠好塞进兜里:“嗯,我也就随便说说,明天去看看再说吧,明天很轻松,我们两个人只赶羊就行了,我再带一捆稻草。”
“带稻草干啥?”
“买大坛子,请车拉的时候要垫上稻草,防颠簸。”
“嘿,我差点忘了。”
终于要去卖羊了,就要实打实地挣钱了,唐嘉木觉得自己就像上辈子小时候快过年时要去赶集一样期待着明天的赶集,只不过以前期待的是赶集买新衣服和好吃的年货,现在期待的是卖羊给家里挣钱。
第22章 第 22 章
第二天一早, 唐嘉木起床时, 唐庆国已经把要卖的八只羊都赶到了院子里,他用一根长长的棕绳每隔半米拴一只羊,绳子呈卧8字型往每只羊的羊角上绕上几圈就能牢牢拴住, 八只羊拴在了同一根绳子上, 这样可以防止受到惊吓时四处逃窜。
体型最大的那只拴在中间当领头羊,只要牵着领头羊走,别的羊就会跟着走。
吃完早饭, 唐庆国带上一把砍。刀,路上山羊会肚子饿,得找机会砍树叶给它们吃, 又带上了扁担和绳索,捆了一捆稻草绑到扁担上,父子俩就出发了。
赶着一群羊去集市卖的场景在山里不多见,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有些人还议论开了, 突然要卖这么多只羊一定是家里有事急用钱,还一定是大事, 要用大钱。甚至有的好奇的人直接上来打听。
唐庆国父子俩无奈,只说没什么事,养着也只是干养着,想卖就卖了。
打听的人一听这话不再多问, 却做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来——卖那么多羊能没事?谁信啊, 一定是瞒着不想说吧。
唐嘉木表示懒得理他们。
……
没多久, 他们便来到街口外,这里有一小片草地,按照惯例,卖牲畜的到了这里都要歇一歇,让牲畜歇歇气,也方便方便,不然一会进了街再拉就不太好了。
父子俩刚找了一个Yin凉处,坐在石块上乘凉,就见村长唐庆丰急匆匆走了过来,也坐到石块上,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使劲吸了一口,转向唐庆国:“庆国,咋突然要卖羊了呢?早上听嘉敏说你昨晚来借秤了,我还说你这是要称什么呢,原来是要卖羊啊。”
嘉敏就是唐嘉敏,是村里的文书,在家里是长子,他爷爷最疼他,不愿意让他干重活,坚持要让他读书,想让他考个中专师范之类的,以后可以分在城镇里,端铁饭碗,所以当初他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