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不愁他快活不起来。
陆宴心情好了,她便能放心去过自家自在的日子,再不必怕时不时的犯病。
她到了加工房外,门微掩着,轻轻一推便开。
那人站在桌前,怔怔地看着桌上的泥胚。
整个加工房杂乱脏乱,光线Yin暗,他站在那处,眼眸似深夜无光。
好像与她不在一个世界。
唐念锦微愣,以她这几日与陆宴的接触,自然是知晓他不会将张五这等人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
她向前走了几步,到他身后。
还未开口,便听他好听的声音低沉喑哑
“这些活儿,说难也不难,随意找个作坊,做上个一两次你也能学会。”陆宴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呆在这庄里,不过是有最后一批瓷器要完成,自此之后……”
便再无做瓷器的心了。
“自此之后,你便可回去了。”
少年侧身站在她前面,侧脸轮廓俊秀好看,眼眸却低沉无光,似是失了兴趣。
不仅是做瓷器的兴趣,更是失了对生的兴趣。
长长的睫毛低颤着,薄唇微抿,原本便白皙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眼前的陆宴虽然身形瘦高,但却笼罩着一股极冷孤独的气息,像是被人抛弃在世界尽头的孤狼。
他周身的气质太危险,令唐念锦心头一跳,便身体先脑子一步做了行动,上前抱住了他。
先前因她而生的生气散去,陪她转了一圈整个庄子,见到原本繁华热闹的瓷器圣地如今变得萧条荒芜,原本属于那个人的地方杂乱冰冷,再也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日复一日的生活了无生趣,人人都带着面具,为了利益而屈膝迎笑,转眼间就可变得冷漠无情,瓷器比人简单,人的日子里却不可能全都是瓷器。
出神间,便觉得一个暖和而柔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她比他矮半个头,这一抱只是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唐念锦听着他的心跳,也吓了一跳。
只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古怪,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只是觉得当时的他很可怜,便不由自主抱了。
如今回过神来,不知听到的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当下觉得有些尴尬,刚要松手。
却感觉到他的手掌拍在自己头上,另一只从腰间,也轻轻抱住了她。
……
于情于理,唐念锦都觉得是自己占了陆宴便宜。
对方身家清白,有钱有庄,父母双亡……虽然现在落魄了些,但总归是彭城陆家陶庄的小少爷,长得好看,抱着也挺舒服的……
他看着瘦高,却并不羸弱。
身上淡淡的墨香隐约可闻,安神宁静。
小姑娘起初有些尴尬,不敢抬头看他,见他不语,慢慢也放松下来。
陆宴也不知自家如何想的,只觉得她的温度令人贪恋,一时反倒轻轻回抱了过去,即便如此,在她腰间的手也放得很轻。
一时间,甚至连窗外的风声也变得微不可察。
只有彼此间的心跳。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抬手想推开她。
却发现怀里的人软绵绵的,双眼闭着,呼吸绵长。巴掌大的小脸显得娇俏可爱,双颊泛红,长长的睫毛扑在如玉肌肤上,像蝴蝶栖息。
竟是睡着了。
他无奈笑了笑,嘴角轻微荡起好看的弧度,眼里是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情绪。
若是唐念锦醒着,定然不舍得错过这幅美人含笑的模样。
但她睡着了。
陆宴抬起手,指尖轻轻在她微红的脸上点了点。
只点了一下,很轻,很软。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你若是真的不走,日后可就……”
……
唐念锦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在一个温暖舒适,又令人安神的地方。
蹭了蹭,才悠悠转醒。
房间里没有点灯,但并不Yin冷,她蜷缩在陌生而舒适的被窝里,将被子裹得紧紧的。
思量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最后的记忆。
她突然坐起来,瞧了瞧自己整齐的衣物,在环视四周,见这屋里陈设虽不豪华,但比起她这几日住的下仆工人的房间好上太多,想来是陆宴将她抱过来的。
下床穿了鞋,又将架子上的黑色外裘披上,外面快要入夜,气温转低,在这荒山深处若是得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这几日她在陶庄,穿的便是庄上备下的丫环衣服,只有外裘,用的是陆宴的。
这一觉不知睡到多久,腹中传来饥饿感。唐念锦到了外屋,听见里面有响动,便轻轻推门进去。
陆宴立在桌前,刚刚放下碗,回头瞧见她,眼底情绪淡淡的,只问她:“睡够了?”
唐念锦有些脸红,吐了吐舌,这几日跑前跑后,为了准备早饭又起的早,难免有些疲倦。
更何况当时抱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