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信心全无。
桑叶沏了一杯茶色莹绿清澄的碧螺春给她,宽慰道:“大少爷他吉人自有天相,您不要过分担忧……大少爷还等着回来……”
等着回来娶你呢,这句话桑叶不敢说,便改口道,“若是大少爷凯旋归来,看到你因他忧思过度,消瘦憔悴,恐会自责担心。”
薛醒玉哂然,她选择忽略兄长对自己的心意。
自从得知兄长对她有异样的心思,便打破了她对兄长的那种放心和信赖,亦有些恼怒。
她把他当兄长,他却想娶她……
恼怒归恼怒,对他到底有感情,她希望他能活着回来,能不能胜利,也不算太要紧的了。
没事干的时候,她便陪着王妃去寺庙烧香祈福,抄写经书。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秋季结束,初初入冬时,听到了捷报——
持续五个月的北境之乱终于平叛,番邦请降,并陈表每年向本朝进贡珍稀珠宝,特产佳品,美人美酒若干。
坊间群情振奋,却在这时传来一个“噩耗”:季总督因战乱中缺失了一条腿,卸了一条胳膊,听说嗓子还被毒哑了。
百姓们遗憾连连,同时深表同情,并唾骂敌人实在太坏!
季痕终于如同一头丧家之犬,再也不能兴风作浪,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萧鸿煊很高兴,恭亲王也很高兴。
于是叔侄俩摆席宴请凯旋而归的将士,请旨加官进爵。
本次着重嘉赏的将士30名,其中薛离昭破格升为正三品云麾大将军,享月俸银一百三十两,丝缎锦帛十五匹,赏金二十五两。
这一次的赏赐,直接就是他原本六品官三年的俸银了。
薛离昭跪地谢恩。
郡王萧樾一直是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平素与薛离昭交好,他知道他并不喜欢当武将,更明白以此人的手段,更适合去镇抚司和刑狱司发展。
现在封了个大将军,却也足见萧鸿煊对他的看重。
毕竟……除去季痕这头猛虎,解决了帝王的心头大患,龙心大悦,自然是拿重的赏。
谁也不知道,为何霸气Yin狠的季总督这一趟回来,就少胳膊少腿的,朝中看他不爽的人多的是,自然也没几个去询问个中过程,连萧鸿煊都懒得过问。
反正立了大功,赏就是。
眼看行赏得差不多了,薛离昭便上前向瑶台上拥着美人饮酒吃葡萄的帝王举荐了一个人——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面容温善的季无病步伐轻稳地走来,跪拜在玉阶下。
了解敌手至深的恭亲王,怎么会不知道季无病是季痕打小就收养在身边的亲信门生?
萧樾挑了挑眉,顿时醒悟过来。
纵然薛离昭心性冷静果敢,手段狠厉无情,但若没有季痕身边的人反水倒戈,又怎能在短短五个月里,把季痕压制,成为败将?
嗯……记得这位门生,好像是个断腿坐轮椅的啊?怎么现在蹦蹦跳跳,会走路了?萧樾摩挲着下巴,暗自疑惑。
……
恭亲王还留在宫中吃酒席,萧樾寻了个由头,便先回王府告诉母亲和妹妹这个好消息了。
得知兄长平安归来,还被皇帝封了三品大将,薛醒玉很是替兄长开心,虽然她心底也不解,书中的兄长战胜后是封为御前一等侍卫,为后期的暗杀新皇,引领恭亲王登基做铺垫。
怎么这次,竟改变了?
萧樾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忽地一笑,笑容有些高深莫测,“首先要恭喜妹妹,觅得良婿,不日新婚大喜了。”
薛醒玉:“???”
惊得抬头,“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樾只是点到为止,再多的,则不肯再说了。笑眯眯道:“等父王回来了,他会跟你详明。”
薛醒玉蓦然想起了薛离昭向王爷爹请求婚配一事,再看萧樾这个表情,心下一个咯噔……这位便宜大哥,跟她的养兄意外投缘,情谊颇好,见他真诚道喜,恐怕十有八-九,就是跟薛离昭的婚事了。
这样一想,薛醒玉顿时坐立难安!
等王爷爹一回来,小厮为他脱去外衫大袍,薛醒玉忙请他入座,亲自捧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然后小声询问了小半年前口头上应许的婚事。
“这么久了,又无文书约定,应该……做不得数吧?”薛醒玉试探地问。
恭亲王哈哈大笑,仿佛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待笑完了,他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殷切地望着她,“闺女啊,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父王去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薛醒玉知道王爷爹将来会做九五之尊的帝王,现下听到他自称小人,她怎么敢?忙解释说:“可是我与他以前有兄妹之谊,即使废除了口头上的婚约,也不算言而无信的!”
恭亲王喝了一盏茶,笑而不语,
良久,他叹气说:“有句实话,父王应当如实说,撇开他与你以前有兄妹之名,纵观他现在的品情,和实力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