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带风,好不威风。
“皇上……”白绣冰看见萧鸿煊的身子软倒下来,暗暗嫌弃他的弱鸡身板,不过面上也没表露出来,她把他扶到龙榻上去,帮他顺顺气。
这没用的软蛋皇帝,早就被季痕的气势给吓到腿软,又被那血光吓得差点昏过去了。
“季痕……好大的胆子!他,他竟然对朕不敬!!”萧鸿煊枕着白绣冰的手臂,咳嗽了几声,眼神激愤,
白绣冰一边给他擦去手背上的血,一边安慰他,斟酌着说:“外人都说皇上宠信季大人,是以他才如此有恃无恐,目中无人……臣妾怕长久下去……”她说到这里就顿住了,点到为止,剩下的任由萧鸿煊脑补。
萧鸿煊虽然不太聪明,但有些事情还是很敏感的,尤其被白绣冰点明,今日又受狂妄的季痕一吓,他突然便开了窍。
季痕武力极高,杀人易如反掌,以前把他当成自己座下最得力的恶犬,信任他不会伤主人,而今天被他一吓,萧鸿煊便领会到此人的凶残无情了,连皇帝都敢威吓,哪天若是把他杀了,也不稀奇的。
思及此,萧鸿煊忽然背后发凉,脖颈生寒,保不齐什么时候,他就悄无声息地死在寝宫里……
“爱妃,朕该怎么办?!”他害怕了,也急了。
“季大人强势,在京中难有与之抗衡的人……”白绣冰面带犹豫,言语担忧,“恐怕再等些时日,季大人便是一手遮天,谁也奈何不了他了……”
“谁说的!”萧鸿煊声音一下抬高,“朕的皇叔,才是一手遮天的,季痕那逆臣要想越过皇叔去,还远着呢!”
白绣冰声音低弱下来,“但王爷他始终是……”
始终是要夺位谋反的人。
萧鸿煊抿唇,纠结良久才说:“虽是如此,但朕的皇叔到底是朕的亲人,若不幸……”说到后面,他便含糊其辞,闭嘴不说了。
白绣冰虽然没能听他说个明白,但也知晓了萧鸿煊内心的动摇,如此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草包新皇想好了退路,心头蓦然宽松了不少。
没了心事,便本性暴露。他眼珠子滴溜溜转到白绣冰身上。
她今天穿着鹅黄长裙,抹胸是浅绿色的层层薄透的丝帛,上面绣着很大一朵海棠花,风流艳丽。
萧鸿煊眼睛不动了,猛然抬手掐住她的腰,将她带到龙榻上来。
屋内的太监很自觉地帮他们挂了帘帐,便垂眸退下。
待事了,萧鸿煊餍足地,四脚八叉地躺在龙榻上,等待宫人进来为他清理,白绣冰则起身,自觉离开了龙榻。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窗上的颜色,日光橙黄,显然是黄昏时刻了。
今晚皇帝翻了另一个刚进宫的美人的牌子,白绣冰虽然刚伺候过他,却是不能留下的。是以她穿戴整齐后便领着宫女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偏殿,掩上红木门,花奴小声问:“依照皇上这样宠爱您,待您产下龙嗣后,便是凤临中宫,也未必不可能呀。”
她想不明白,白绣冰放着眼前这条通天大道不走,非要去投靠恭亲王府。
话说,那日从阳春苑出来,与薛家婚事不成,白绣冰转身就去了恭亲王府。
花奴至今都没想明白,这是为何?放着眼下的荣华富贵不享,要冒着风险去给王府做事,吃力不讨好。
“你什么时候看见皇上宠爱我了?”白绣冰瞥了花奴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连白天,皇上都想跟您腻在一起……”想到那档事,花奴羞红了脸。
新皇花样多,Jing力旺盛,天天都要。自从白绣冰入了宫,花奴跟在近前,也见识了不少这种事情。
一般只有夜里侍寝,但皇帝连白天都要宠幸白绣冰,这不是宠爱,又是什么?
“白日宣yIn罢了,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就跟宠爱挂钩了?”白绣冰冷笑,忽然拉开衣领,露出脖子下面的血痕给她看,“他见我伤了,也不为我请太医,更不关心我有伤在身,就急于与我欢好,你倒是说说,这算哪门子的宠爱?”
她早知道新皇靠不住,总有一天绝对会倒台,先见之明她便去投靠了王府,希望以后有一个光明荣耀的未来。
她早慕郡主之名已久,她求得王爷待事成后,许她一个县主之位。
这才是她的通天大道,远大前程。
好说歹说,把萧鸿煊诱使倒向恭亲王这边,顺利挑拨了萧鸿煊与季痕之间的君臣关系,又按计划促使了季痕去北境打仗。
白绣冰书写“计划达成”四个字飞鸽传书去王府。
**
只要季痕去了北境,有番邦王子的助阵,季痕这一仗就难打。
再加上一个手段狠厉命都不要的薛离昭,季痕只怕够呛。
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薛离昭就是一匹野狼。
恭亲王与幕僚对弈,他沉yin着,执起一枚白子,坚定而缓慢地落在最下角,堵住了黑子最关键的退路。
幕僚站起来拱手笑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