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绣冰忽然问。
太后笑道:“既然是琼儿的朋友,自然是可以来吃酒席的。”
白绣冰勾唇,建议道:“听闻郡主与太傅大人的嫡孙女十分交好,如今薛……郡主正名了,想必宋小姐也会替友人高兴,太后娘娘要不要请她来?”
薛醒玉眼皮子一跳,她什么时候跟宋莲花交好了?白女主这话几个意思,她要干嘛?
太后思索了下,“你说的可是宋太傅的嫡长孙女宋莲?哀家听闻她要出阁了,这些时日都藏在深闺里与她母亲学习为妇之道。”
对于宋莲这一号名门千金,太后是很有印象的。
“距离婚期还有六天,”白绣冰意味深长地说,“宋小姐在家应当是憋得闷了,听闻郡主正名的消息,一定很想来庆祝她,太后娘娘不若给宋小姐一个出闺门的机会?”
太后并不知道白绣冰和京城第一闺秀的宋莲两个都勾搭上了。太后想起年轻的时候与皇家定了亲,整整待在家中半年不能露面,简直闷出鸟来。
忆往昔,她露出怀念的神色,就想成全宋莲,让她出门玩儿。
“那好,哀家让人去传宋莲进宫来,让她陪陪琼儿说说话。”太后懿旨一下,拍着薛醒玉的手背,笑眯眯地问,“皇祖母把你的好朋友宣进宫来了,琼儿可欢喜?”
薛醒玉勉强地笑:“呵呵,欢喜……我非常欢喜……”
这厢还搞不清楚白绣冰究竟想干什么,这时候就听她犹犹豫豫地再说了一句——
“太后娘娘,能不能也传苏家的苏四公子进宫?”
生怕太后误会什么,白绣冰忙补充道:“我一直听闻宋小姐与苏四公子两人郎才女貌,互相倾慕的佳话,十分羡慕不说,也替他们二人婚前不能见面,相思无处安放很是可惜,不如也让苏四公子进宫,让他们见一面吧?”
太后哼笑道:“你可真是又八卦,又替她人Cao心!”虽然这么说,但太后却非常欣赏白绣冰这种为他人设身处地着想的善良。
趁着太后还没一口答应下来,薛醒玉看了白绣冰一眼,暗讽一句:“白姑娘身在深宫,这耳朵也是挺灵通,什么都能听说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眼多,皇宫内外都安插了眼线,什么消息都逃不过你的耳朵呢。”
太后的脸色瞬间下沉,宫里的高位者,最忌讳有人在她面前耍心眼儿,尤其还安插眼线这种事,目的性太强,太后年轻的时候也宫斗过,往谁谁的屋子里塞了自己的耳目也是经常有的,如此宫斗成功当了祥和的太后,对此事也是讳莫如深,很不能容忍。
那厢白绣冰的心狠狠跳了一下,赶忙伏跪下来,心里把薛醒玉给咒骂了八百遍,原来不是个软柿子,不出口则以,一开口就把她往死里坑。
白绣冰也怕失去太后的好感,立刻把自己从嫌疑里摘出来,全推卸给自己的丫鬟,“我真真是听人家说的,我的丫头是宫外的人,时常跟我说坊间的传闻……”
薛醒玉微微一笑,“白姑娘可别听风就是雨的,我也身在宫外坊间,没听说过苏四公子跟宋小姐互相倾慕的佳话呢,反倒是听说了……苏四公子被迫娶亲,无法与喜欢的人成为眷属的故事。”
太后听得感慨,在权贵世家里,多的是利益联姻,不能自己选择,想当年她在宫外也是有感情很好的竹马哥哥,最后却为了家族的荣耀进了宫……思及此,太后对被迫成亲的苏长安多了几分同情,自然是不可能传他入宫,与联姻的妻子面见的了。
看太后没再提,白绣冰更没敢再说。
薛醒玉更是明白,白绣冰明显知道她与苏长安那点事,故意传苏长安和宋莲这对未婚夫妻进宫恶心她的。
“我刚才,好像掉了一只红玛瑙指环。”薛醒玉摸了摸手指,对白绣冰诚恳地问,“白姑娘帮我找找可好?”
白绣冰:“???”有宫女可以使唤,偏偏叫她去?
她正想推脱,薛醒玉抱歉地说道:“我要给皇祖母治治腰盘,屋里需要些人在身边辅佐。如此只能劳烦白姑娘了。”
白绣冰看外面的日头那么毒辣,不晒脱了皮,也得晒黑晒中暑了,她试图换人,目光转了转看向张嬷嬷,刚要开口,那张嬷嬷Jing明地很,立刻说:“奴才等会儿要帮郡主熬药去的。”
白绣冰转向宫女小翠,小翠忙说道:“奴婢要给太皇太后更衣的。”
“琼儿丢了一枚指环,出去外面走一遭,轻易能寻到,如此你却还不肯帮忙,要这样推三阻四么?”太后垂眸看着跪坐在地毯上的白绣冰。
白绣冰还能说什么?急忙辩驳,提起裙摆就出去晒太阳找那一枚根本就不存在的红玛瑙指环。
外面毒日当空,白绣冰低着头四处搜寻那么小小指环的踪迹,汗水shi了后背,心中对薛醒玉憎恨不已。
……
四天了,宋莲脸上的浮肿和红疙瘩还是未能消退。
一张脸丑得像蛤-蟆背后的麻麻点点,可怖又让人倒了胃口,就连宋莲的母亲瞧见了,都忍不住狠狠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