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搬救兵支援你吗?”
“不用。”说这话的时候,他神情是武者的傲然和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我一人,足矣。”
薛醒玉听了,脸有点儿烧。忘了这厮已经练成最高内功了,一人敌百没问题,而他今日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她的出现让他分心乱了神。
有点小羞愧,就不再哔哔,薛醒玉利索地收拾准备回去了。
“路上小心,”薛离昭骑着马护送她出十里,“五日后我便回去找你。”
薛醒玉点点头,在车窗朝他挥挥手。“兄长,你好好保重!”
“你……也可不必唤兄长了,”薛离昭瞥她一眼,“唤昭哥也是好的。”
“噗……”薛醒玉被呛到了,一阵猛咳,要不是看他脸上的表情淡漠又正经,她都差点以为他是在逗她,调戏她了。
昭哥,这是可以随便叫的吗?薛醒玉想起白女主叫他昭哥哥……薛醒玉恶寒。
……
薛离昭送出十里之后,薛醒玉让他停住,不用再相送了,她的马车飞跑起来,她转过头,看见他骑着马驻留在原地还没离去。
直到越来越远,不能再看见。
解决了兄长这桩心事后,她放松下来了,这时候倒是知道困了,眼皮子打架一样睁不开来。
桑叶贴心地送上膝盖,任由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补觉。
“您安心睡吧,到了我会叫您。”
薛醒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宋莲得意嚣张的脸,虽然满脸红疙瘩,穿着红嫁衣丑陋不堪,但红绳那边系着俊美无匹的新郎官。
那是她的苏师兄。
苏师兄悲戚地对她说:“师妹,师兄对不住你,以后你要找一个爱你护你,比我好的男子。”
她伸手要去触碰他忧郁的眼睛,忽然耳边声响嘈杂,她蓦地睁开眼来。
“外头怎么这样吵?”
一向有问必答的桑叶这时却静若鹌鹑,不敢说话。
还是驾马车的护卫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回郡主,是苏侍郎府上的人来追责喜铺偷工减料,好好的大红绸衫,弄了个仿丝的假货,购买的红烛也是以次充好的,府上气不过,便闹上了。”
说来苏侍郎家也是运气背,难得办个喜事,却整出这种糟心的。
薛醒玉默然不语,原来宋莲说的是真的,他们的婚事定下了,就要成亲了。
“快走吧。”
马车慢吞吞地回到王府上,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刚下马车,管家便围了上来,又惊又喜,像是久等多时。
“郡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薛醒玉看情况不对,心下一紧,“怎么了?是不是王爷王妃……”
“郡王被王爷罚了,现在就等您回来了。还有晌午的时候宫里来了人,下午是进宫去的,偏您不在,便耽搁了,您还是速速进去换衣裳吧!”
薛醒玉不敢延误,快步进园子。
正堂里,王爷王妃夫妇端正地坐着,尨眉威严的恭亲王沉沉地看着她,“你可还知道回来?!”
王妃听他这含怒的语气,不禁嗔责:“你这么凶做什么,莫吓到囡囡!”
刚才还发作炸毛的老虎,听了训话顿时乖巧若大猫,“娘子说的是,我不应大声。”
视线落在薛醒玉脸上,心说,他已经很给这个女儿的脸了,要是换做别人,敢擅自出府那么久,他是要动用家法的,只是看薛醒玉这酷似妻子的面容,这才对她的严厉放宽了。
“囡囡去哪了?一声不响就出去了那样久,叫我好不担心。”王妃朝她伸出了手。
薛醒玉握住了她的,站在她的身边乖巧地说出实话:“我……担心薛家那位兄长出事,便想去西岐山看看他,见他无恙我便回来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令您担心了。”
她说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能觉察到王爷犀利的目光停留在她左手缠绕的纱布上。
她是真心不想王妃为她担心的,拼命地朝王爷爹眨了眨眼,希望他别说出来。
好在恭亲王也知道如果把薛醒玉受伤的事说了,妻子定然会伤心哭泣,伤眼睛又伤身体,便只好闭嘴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妃的眼睛看不大清楚,只搂着她,拍拍她的背,哄小孩似的。
只当她是小孩顽劣心性,偷跑出去玩儿了,并不知道那西岐山是个什么险地。
“走吧,咱们去换衣裳,你皇祖母听闻找回了孙女儿,想宣你进宫去给她瞧瞧。”她抿嘴笑得温柔,也没怪她跑出去太久,以至于耽误了进宫的时间。
薛醒玉乖得像一只鹌鹑,非常主动地去换衣服梳妆打扮了。
……
原来,恭亲王和先皇都是太皇太后所生,真正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王妃自然就是皇家的儿媳了,王妃要叫太皇太后为母后,薛醒玉便要喊一声皇祖母,突然一跃成为皇家宗亲,薛醒玉多少有点不自在。
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