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变成了这么漂亮的姐姐。
本来对二哥是有惧意的,现在变成了漂亮姐姐,反倒觉得她面容温和可亲,并不是很怕,然鹅姨娘却按着她们的小脑袋,要她们恭敬行礼喊郡主娘娘。
薛醒玉看薛府的人都还好好的,也就放心下来。瞧见两个小孩跟着受累,气色都不太好,隐约是苦着了,薛醒玉给开了几副药方,让家丁去抓药。
兰姨娘忧郁地说,老夫人搬到这里来后,也是茶饭不思,脸色恹恹的,吃得少,睡得也少。薛醒玉估摸着老人经不起折腾,累着了,胃口不行,夜里难以入眠,薛醒玉思索了一下,提笔顺手给开了一副养胃的食疗单子,一帖安神助眠的草药熏香包。
“醒醒,不去看看你祖……”祖母两字还没吐出,薛义赶忙改口,“不去看看老夫人吗?”
薛醒玉摇了摇头,且不说萧樾要她遵王家的规矩,严格要求她要有郡主之仪,肯定不许她亲自去探望一个老太太的。
而且……薛醒玉记起老夫人那张刻板冷漠的脸,想到她曾经对自己的厌烦和无视,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离开阳春苑时,薛义低声问:“醒醒,爹恳求你一事,能不能护一护你兄长?他……是薛家最后一脉了。”
薛义担心的是,薛家既然被季大都督盯上了,那么身在巡检司的长子,定然少不了被针对。
唯一只庆幸他现在领命在西岐山剿匪,这道皇令和差务又是先帝在世时颁发的,是以在剿匪结束回归之前,新皇就算想动薛离昭,也只能按捺下来。
薛醒玉认真地对薛爹说:“您放心,只要我力所能及,必不会叫兄长出事。”
薛义感激至极,眼眶都红了。
……
许是今日见薛家人有感,又或许是刚搬到王府的明珠园居住不习惯,她竟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薛醒玉坐直了身子,汗水打shi了鬓发。
桑叶守在床前,立刻点亮两盏羊角琉璃灯,华美典雅的闺房顿时亮堂起来。
桑叶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服侍她喝下,看她发白的俏脸,安抚地问道:“小姐您可是靥住了?梦中见到了些什么,可给奴婢说说?”
薛醒玉捂着咚咚直跳的心口,忆起梦中所见,脸色更是煞白。
她惶惶道:“我梦见兄长遭群贼围攻,被逼到乌水畔,胸口中了一箭,被推到翻涌奔腾的江水中……”
薛醒玉感觉到梦境非常真实,梦中的细节她都记得非常清楚,那只箭矢是涂了金漆的,上面刻着黑色蛇纹,是江湖某个帮派的特殊印记。
最后的一个画面,是兄长被身边人背叛,胸口中了数十支箭跌入江中,鲜血染红了乌水,冲刷着他冷酷瘦削的俊容。
薛醒玉不敢再深想下去,连忙起身披衣,问桑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卯时初。”(五点)
桑叶一边回答她,一边去给她打水洗脸梳头。
薛醒玉抬头看天窗上尚且墨蓝的天色,起身去把门打开。
镂空的缠枝红木门一打开发出的声响惊动园子里的Jing锐护卫,惊觉地飞奔而来,顶着一双熊猫眼严肃询问:“郡主怎的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薛醒玉这时候也不跟他客气了,“我想出府去西岐山,你去给我寻马车来吧!”
护卫却迟疑了,“西岐山乃是贼匪纵横之地,郡主金枝玉叶,怎能去那等危险的地方?王爷和王妃若是知晓了,恐怕饶不了属下……”
薛醒玉机灵一动,“这府上庶务不都是郡王和管家在打理吗,你去郡王的院子通报一声,如果他亦不同意,我便不出去了。”
“如果他首肯,你便速速去给我找马车来。”
薛醒玉其实料定萧樾想讨好她这个半路找回来的妹妹,而且她是嫡出,他是庶出,为了当世子做继承人,他很拼的,会满足她许多要求。
果然那护卫去萧樾的院子通报之后,便给她备了马车和十个护卫随行。
如若王爷王妃问起?
萧樾道:“父王母妃那边,自有我当待着。”
薛醒玉谢过他之后,便趁着天还未明,出了府门奔西岐山去。
西岐山距离京城不算太远,不到百里路,王府的马都是健壮的良马,跑起来贼快,抵达西岐山的时候,天已大亮,正是巳时末刻。(10点半)
树林繁密高耸,山陡险峻的西岐山下,黄土路分五条。
该怎么走?薛醒玉却犯了难,只得求助护卫。
护卫是练家子,耳力聪敏,他凝神细听,隐约听到厮杀的声响,又循着凌乱的荒草小路和些许血迹以及遗落的兵器,往南岔口去。
越来越接近了,空气中的尘土散了些,呼吸清快了些,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水汽清新感,当然也伴随着浓烈的冲鼻的血腥味。
这得死了多少人,才有这样浓重的血气?
驾马车的护卫却刹住了,不肯再前行,“您想救薛大公子,交给属下就是,您安心在车内等着,切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