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薛醒玉偷觑他,觉得他怪直男的,应该觉察不到什么的吧?
“你为王妃看病之事,郡王已经知会了我,连同父亲即将调遣去保州做知府的消息也已经下来了。”薛离昭端正地坐着,这时候他的两个手下跟班儿端着鱼片粥过来了,讨好地放在他的面前,谄媚地说:“头儿请,小心烫。”
啊……鱼片粥啊?薛醒玉下意识地探头看了一下他的砂碗。
白色雾气滚烫,小米粥熬得浓稠软烂,香滑白嫩薄薄的鱼片藏在粥里,汤色浓郁,鱼的鲜香诱人,葱段和姜丝调味去腥,薛醒玉吸了一口气,鼻间满是鱼香味。
“巡检司的伙食,都这么好的吗?”
小跟班傻笑着说:“这得多亏了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白小姐,一句话,就让咱们东路巡检司的伙食提高了好几个档次。你不知道,咱们以前吃的都是白馒头拌萝卜饭,野菜汤和野蘑菇,盐都舍不得放多少……”
原来这么惨的吗……?薛醒玉疑惑脸,现在她对兄长有浓厚的好感,是以听说白绣冰又来刷存在感,薛醒玉罕见地没有反感她,反而觉得她给巡检司加餐,改善伙食的举动挺良善的,不愧是女主人设啊……
薛离昭见她直勾勾地瞧着手下送上来的鱼片粥,暗道她真是个好吃的,阿寿说得没错,女孩都是好吃贪吃的,养妹妹,别的不说,先给口吃的就对了。
薛离昭不由分说,把鱼片粥整碗都推给她,“吃吧。”
手下跟班瞪大眼:“???”这还是手腕凶悍,雷厉风行,为人寡言冷漠的头儿吗?
自己的鸡丝面给了妹妹吃还不够,现在连最后一碗粥也要让给妹妹?
这踏马也太宠了吧?一直饱受头儿冷暴力的小跟班羡慕哭了,呜呜呜他也想当头儿的妹妹!
薛醒玉苍蝇搓手,“这……不太好吧?”蹭了一碗捞面,这碗粥可是要不得了啊喂!
她还算有良心的,知道他还饿着肚子,她怎么敢厚颜无耻继续吞他的午餐?
“兄长,我不吃了……这个,还是你吃吧。”她委婉地推搡。
不想他一个眼风扫了过来,声音低沉,“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额,好叭……”薛醒玉迫于“压力”下,慌忙拿起勺子,吃得比谁都快。
嗯,来自兄长的宠爱,有没有感受到?
想起他为了给自己送小兔子糖人吃,竟然花光了月银雇人跑腿百里迢迢给她送零食,薛醒玉想说:谢谢,有被宠到。
薛离昭在一旁饿久了,竟然也不觉得饿了,看对面的小姑娘小脸粉白,吃着热乎乎的鱼片粥,把自己整得满头是汗,他心下的满足感无法言说。
这大概就是阿寿所说的……养妹妹的成就感吧?
薛醒玉一边吃着,一边思考,爹爹要进京来当京官了,这消息肯定是郡王告诉他的,这么说,爹爹的五品知府,是恭亲王府给争取来的了。
由从四品宣武都尉,变成正五品保州知府。其实就是明降暗升,从四品都尉不过是虚职,比不得正五品的知府实职。
而且保州距离京城很近,若能做出成绩,皇城也容易看到,升官就越来越快,稳步递进。
薛醒玉不禁想,薛府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让行事秉节持重的恭亲王府这样明显地提拔,竟不顾及避嫌与否?
她脑子里慢慢琢磨着,不知不觉,就蹭完了兄长的两碗午膳。真是怪不好意思的,薛醒玉腼腆地笑,借着出去散步消食的机会,一生不吭把兄长拐到繁荣的街市上买好吃的。
兄妹俩驻足于“饼斋”,这个斋楼大约两层,枣红色涂漆,装置典雅,据说是个卖饼世家,百年字号,在北方极度闻名,许多外地人涌进京城,都要尝尝饼斋的手工千层羊rou饼,芝麻红豆炸包,椰香鲜nai雪酥。
如此闻名,肯定少不得要排队。薛家兄妹挤在人群里,头顶是四月的太阳,把人的脸晒得通红,薄汗在额头鼻尖分泌,这条长龙似的队,排得好不艰辛。
好不容易挨到他们去小木窗取饼子了,忽然空降了一名娇客与嚣张家丁若干。
“我们是苏府的人,我们夫人要吃你们这儿的椰蓉nai糖方块,火速给我们打包了!”
人群哗然,苏府的人?这京城还有哪家苏氏府邸让人这样忌惮,无非是苏侍郎家罢了。
饼斋的伙计也是看人下菜碟,知道对方来头大,便也忍耐了,立刻着手去准备贵客点名的吃食。
小二哥能忍,排了半个时辰,在太阳底下晒成傻逼的薛醒玉却忍不得。
凭啥快轮到她的时候,就空降,名目张大地插队啊?
苏侍郎府?难道师兄他妈这么仗势欺人的嘛?
薛醒玉一爪子拍了那嚣张家丁的肩膀,冷笑着问:“你家夫人在哪?带我去见见呗?咱们好好谈谈这插队的事!”
“你算什么东西,说想见三品大员的夫人就能见得?”此时的薛醒玉扮作男装游街,嚣张家丁对她口出恶语,全无顾忌,再看她衣着朴素,实在不是什么有钱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