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楚家虽渐渐没落,毕竟是侯府……”
她后面的话没说,徐幼瑶也明白了。
无非是在如今的失势相府和老牌侯府之间,周书丽考虑到身后的周家,选择了侯府。
无可厚非。
但她仍觉得自己的心慢慢慢慢凉了下去,好似卧在冬日的冰上,手指都有些发僵。
周书丽站了起来,不敢看她的脸,鼓起勇气道:“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也想与你做朋友。但兴许是没那个缘分了。”
她垂了垂眼:“若有人问起这件事,我不会回应,于你不利的话我不会说,但我……也只能做到这儿了。”
“保重。”
说着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步履间甚至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徐幼瑶坐在桌边,望着空处,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摘星蹑手蹑脚地上前,将手搭在她背上抚了抚,声音有些哽咽,“小姐别怕,一定有别的办法的。”
她说着更想哭,小姐自小金枝玉叶,哪里受过这种人情冷暖的委屈。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徐幼瑶一直枯坐到夜里,连晚饭都没吃。次日一早起来,倒像没事了似的,梳妆罢,执意要去街上转转。
摘星拦不住,一路上都忧心忡忡。
好在一路坐着车,没什么人看见。但仍有几句传进耳朵里,可见这件事已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些话着实恶意,好似看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儿掉进泥坑里是一件怎样喜闻乐见的事。
“小姐,这些人嘴巴臭得很,你别往心里去。咱们回去吧?”摘星把车帘拉得严严实实,近乎祈求地看着她。
徐幼瑶点了下头,马车便重新往府里驶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出来,分明知道听不到好话。
心里不由有些迷茫苦涩。
想来她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如今面对这种局面,才得知自己的无用。
方氏一夜也没怎么睡好,思来想去也没有解决的法子。
楚侯府毕竟有侯爵压身,轻易也没人愿意得罪。要想彻底解决这事,只怕得往上诉求。
京中比之楚侯府更有话语权的不在少数,只是不见得有人愿意趟这个浑水。
方氏神色低沉,有些头疼地靠在窗边。
外头跑进来一个下人,说楚侯府刚放出消息,说明日楚玥小姐生辰,午间在府上宴请宾客。
“还……还往咱府上递了请帖。”
方氏猛地夺过请帖,一把扔到地上,骂道:“给他脸了!没见过上赶着讨骂的!”
几个下人都作鹌鹑状,不敢吱声。
方氏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仔细一想,又忍着火气让人将请帖捡起来。
这个时候宴宾客,她若不去盯着,岂不是任楚家那边胡说八道?
楚侯府这场宴会时间挑得极其微妙,饶是平日里不怎么来往的,听了最近京中风声,不免也多了几分凑热闹的心思。
另有两个侯府,竟也来了人。
忠肃侯夫妇两个看着越来越长的礼单,以及座无虚席的场面,乐得合不拢嘴。
这样的盛况,楚家已多久没出现了。
因而忠肃侯腰背挺得格外直,甚至打算晚些时候去祖宗牌位面前好好夸耀一番。
楚玥穿着新裁的烟霞红齐胸瑞锦襦裙,额间缀一枚梅红花钿,搭一支珊瑚红飞蝶步摇,端得是格外惹眼招摇的装扮。
来来往往的宾客见了都夸一句美貌如花,至于几分真心几分客套,便不好说了。
楚玥自己倒是极为受用,她摸了摸耳垂上的红玉耳坠,心里美滋滋的。
什么第一美人儿,她分明也不差。
这时,热热闹闹的宾客忽然静默了,齐齐望着门口的位置。
只见徐幼瑶跟着方氏,款款走了出来。
她今日未曾刻意装扮,却更显得自然。一条茜青色连枝绣裙,愣是被穿出了锦衣华服的华丽。
红唇微抿,一双桃花眼没什么情绪地敛着,平日里众人都见惯她娇气天真的模样,眼下竟品出几分美艳不可方物。
与襦裙不同,她身上这件以掌宽的腰带束腰,勾勒出那细柳般摇曳的腰身和丰润的胸脯。
众人一是没想到徐幼瑶居然不避嫌,大大方方地出现在楚家,二是又被这位第一美人儿惊艳了一把。
有些没见过她的,此时也不免下意识发出细微的赞叹声。
楚玥在一旁脸都绿了。
更气人的是,她身边站着的楚衔竟也看直了眼,眼底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烈的欲/望。
她冷冷道:“兄长别忘了今日的计划,计划成了,她迟早是你的。”
一想到这样的美人儿往后便要日夜在他身下承欢,楚衔心中便难以抑制地狂喜。
不过楚玥倒确实没想到,徐幼瑶会到场,果真是傻子么,还以为是以前